“而且就在这次萧韩二人致仕之后,已经有人在说,若是他韦縚上位,那么等到将来太子即位,正好可以保证朝纲的稳定,正是大大的善政……”
听到这里,李曦不由得冷笑,道:“别的不说,就冲这一点,他韦縚就绝对上不去了!”
玉真公主闻言诧异,纳闷地问:“你为何如此笃定?”
当下李曦便耐心的跟她解释分析,“这韦縚素有人望,这是好事,呼声很高,这也是好事,据我想来,能有这等声望,此人的水平就算再差,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所以,对于他出任宰相,估计即便是陛下也曾动过心思。但是,他错就错在,不该拿太子出来说事儿!”
玉真公主闻言更是不解,皱着眉头问:“此言何意?”
李曦道:“你想,不管是谁做皇帝,最忌讳的是什么?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觊觎自己的皇位啊,更别提咱们当今这位陛下……哦,对了,他是你亲哥哥,你更应该了解他。他当初先是参加政变,把自己的祖母赶下台,然后又帮助先皇把你们的皇伯父赶下台,到最后……”
到最后,李曦自然就实在是不便说起了,那就是玄宗皇帝又把自己的老爹都赶下了台,其目的,就是为了自己做皇帝——当然,他不说,玉真公主也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她还是忍不住要纳闷,于是问:“此一时彼一时也,当初的皇兄年少气盛,窃望皇位,也是人之常情,但是眼下,你可能不知道,最近几年,他的身体已经开始逐渐不如此前了,而太子又是他的亲生儿子,预先为自己的太子铺垫一下,这又有什么不妥?”
听她这么说,李曦还真是感觉有些无言以对。
历朝历代,越是有能力的皇帝,就越是对自己中的权力恋栈不放,远了不必说,隋炀帝弑父,唐太宗杀兄,都是很鲜明的例子。
而如果历史不被改变的,几十年之后安史之乱一起,某个名字叫李亨的家伙就会乘称帝,然后,安史之乱平定了,他想尽办法把自己的老爹唐玄宗从剑南道弄回了长安,三年之后,原本身体还算不错的唐玄宗就被鱼朝恩给逼死了……权力的斗争,向来都是没有什么亲情可言的,而皇位的争夺,又是其中最最惨烈的极端。至于什么儿子可以对父亲下,父亲却未必会对儿子如何之说,就更是不靠谱的很。
李适之的祖上承乾太子,难道不是唐太宗的儿子吗?至于武则天,为了皇位,不也是先后宰掉了自己两个儿子?只有中宗和睿宗,装疯卖傻的,让她以为对自己没有什么威胁,这才活了下来?至于唐玄宗,李曦虽然历史白痴却也知道,在李亨登基称帝之前,玄宗皇帝可是无数次都想除掉他来着,多亏了李亨几十年如一曰的行事低调,这才面前苟活下来,直到安史之乱爆发,玄宗的权力和威望都跌到了一个最低点,他才趁势而起……可是,这些东西,怎么跟玉真说?
当然,李曦也知道,玉真公主生于宫廷斗争之中,对于这种争斗,其实她的认识比之其他人,已经是要深刻了许多的,但是,不管是出于对自己兄长盲目的信任,还是出于对自己子侄辈的爱护之情,这些东西都毫无疑问的蒙蔽了她的眼睛。
不过呢,算了,就让她保持这种想法,其实也没什么,女人嘛,单纯一点,算不得坏处。那些比较肮脏的东西,自己心里明白就足够了。
于是这会子李曦冲她耸了耸肩,摆道:“算了,不说这个韦縚了,你刚才还想说谁来着?河西节度大使崔希逸?这个人如何?”
玉真公主闻言点点头,“此人,我了解不多,不过,据说在如今的朝堂上,由他入朝拜相的呼声,也是不低。据说这几年在对吐蕃之战中,他很是立下了一些功劳,因此,就连我皇兄都很是赏识他。”
李曦闻言默然点头,道:“那或许吧,管他呢,其实,只要九龄公能够拜相,我就该知足了。九龄公如今的威望,在朝中就不是第一,也绝对唯二之选了,他的拜相,当无疑问。”
说完了,他笑着看看玉真,小声道:“师姐,待会儿咱们吃完了,就回你的玉真别馆吧,行吗?”
似乎是从李曦的眸子中看出了一些什么,玉真当即便有些扭捏,刚才还一副大家风度地点评众多朝中大佬,此时闻言却怯怯地低了头不敢与李曦对视,犹豫了一会儿,她才开口说话,而且声如蚊讷,“子曰,这样……不好的,要么,你答应我,去了之后,咱们只是坐着说话,你不许做别的,那样的话……”
说着说着,她抬起头看看李曦,这才发现李曦原来一直都盯着自己呢,于是她顿时就又不好意思的溜开了眼神儿,讷讷道:“最多……最多就是还像那天那样……”
“那天?”李曦故意问她,“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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