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玄宗见状纳闷,便皱眉看向高力士。
这时,高力士却是从怀中掏出一本奏章来递了上去,口中道:“广平郡公宋璟有奏本,委托老奴直呈大家。”
玄宗见状先是一愣,继而笑着接过奏章,却是忍不住骂道:“宋璟有本,自己送来便是,何必还要你转呈。这个老头子,越老越懒,也罢,回头就准了他,让他回洛阳养老去。”
高力士闻言笑道:“广平郡公此刻就在殿外。”
玄宗闻言愕然,问:“既在殿外,何不进来?”
高力士答道:“广平郡公有言说与老奴,他道,若是陛下看过此奏章之后拍案大怒,可以告知吾在殿外,若是陛下看完这奏章之后哂然一笑,了了处之,则不必告知矣。”
玄宗皇帝闻言再次愕然,不过却觉得握在中的这份奏章,似乎突然沉重起来。
他缓缓打开,入目就见一古朴的汉隶,写的极是方正,玄宗乃是墨大家,看奏章时向来便是先看字,然后才看文,因此只一眼,他便看中这字,当即便赞了一句,“好字!”
又道:“却不是宋璟的墨。”
只是再看片刻,他却又叹息,“可惜,骨力不足,似是少年所为,呃,或为女子法?”
高力士就在一旁伺候着,一言不发。
欣赏完字体,玄宗皇帝这才开始看奏章。
入目第一行,十个字——论土地兼并与藩镇权重。
没头没尾,不按制度,不是表章,便连文章也没有起这种名字的。
可谓粗俗矣!可谓不知文法矣!
只是,这土地兼并与藩镇权重两个字眼,却还是第一时间就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更何况,这可是宋璟亲自呈上来的,虽然肯定不是他写的,但是能得他如此看重,想来这份奏章定是非同小可。
因此当下他很认真地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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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玄宗陛下始终在认真地那份奏章,神情却是时刻在变,由慎重而不屑,由不屑而疑惑,由疑惑而凝重,由凝重而勃然大怒!
一连看了三遍之后,他捶床而起,“李曦?这是哪里的狂放小子,岂敢预言国事耶!”
高力士垂首不语。
良久,玄宗皇帝里攥着那份奏章,在殿中走来走去,最后愤愤地一把将奏章摔在榻上,指着高力士,也不喊将军了,只是道:“你去把宋璟叫进来,朕却要当面问他,他递了这奏折来,疑我君臣,却是何居心!”
“诺。”
高力士闻言缓缓退出偏殿,径直走到殿外,叫过一个小太监来耳语几句,那小太监顿时便会意地扭头跑开。
过了一会子,就见已经七十一岁高龄的广平郡开国公宋璟缓步而来。
到了殿前,老宰相停下脚步,笑眯眯地问高力士,“陛下怒否?”
在宋璟这等几朝老臣,又是国中贤相的面前,高力士倒是不敢托大,当下客客气气地躬身一礼,道:“大怒。”
宋璟闻言抚须而笑,道:“如此可行。请力士代为通禀,老夫广平郡公、尚书右丞相宋璟求见。”
高力士闻言呵呵一笑,“老大人但进便是,何必拘礼,正是陛下着老奴来请老大人的。”
宋璟闻言呵呵一笑,倒也从善如流的不再拘礼,便当先迈步进了南熏殿。
进了偏殿,宋璟口称万岁正要施礼,玄宗皇帝虽然冷着一张脸,却仍是摆摆,对高力士道:“搀住了,不必拘礼,赐座吧!”
便是玄宗皇帝陛下,对待宋璟这样的国之老臣,也是向来都客气三分的。
只是当下他这怒火不小,也就是一开始客气了一下,等到宋璟坐下了,他便拿起榻上的奏折,在里晃了晃,带着三分怒气地道:“卿且说说,这份奏章,你可曾看过?”
“回禀陛下,老臣灯下读之再三。”宋璟躬身答道。
“此文……如何?”
“目光犀利,见识深远,辞采华美,论事鞭辟,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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