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开心地大笑起来,连连以手扶额:“我让郭图单独找你来,是想听听你的
意见。我军军粮匮乏,是战是和,必须早做定夺,再不能拖下去了。如今,于毒大败。公孙瓒两路夹击的阴谋破产,必定撤军回幽州。仲简,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袁绍这话刚一说出口,淳于琼已知道他的心意。袁绍这是不想再打下去了。
如今,冀州军军粮即将耗尽是关键原因,大军囤积在河间,几乎征发了全冀州的青年壮丁。现在是清明,眼看着就要到夏初,正是春耕。这么多人堆在前线,土地抛荒严重。若再不播种,耽误了农时,今年只怕要矮饿了。
而且,前线的青壮可不是袁绍自己的的人,其中九成以上的民夫都是各家豪强的佃客。那些豪强眼看着春耕将临,一个个心坏怨念,只恨不得立即结束这场没完没了的战争,好让佃客回家替他们种田。
这也是袁绍不想再打下去的重要原因。
可是,如今李克大破黑山贼,解除了冀州后顾之忧,眼看着公孙赞就挺不住要撤退了。若冀州军就此罢手回去,成就了李克,成就了先登的威名。反显得他淳于琼碌碌无为。
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退兵。
可看袁绍的意思,他是去意已定,又该如何说服他呢?
淳于琼低头沉思,久久不语。
袁绍也没察觉到淳于琼的异样,兴奋地说:“我听人说,李伯用不但擅长用兵,武艺也得过颜良指点,当真是有勇有谋,是个人物。只可惜这小子是个粗鄙的乌丸蛮子,性格乖张。不过,这等心思单纯之人也好对付。他对鞠义的忠诚不过是恪守属僚的本分。如今,鞠义已然老迈,将逐渐淡出军旅。到时候,我将自任先登统,李克也自然会对我尽到部下的本分。此子还是可以争取的。”
淳于琼面色一变,正要说些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小心地走了进来。
袁绍和淳于琼抬头一看,正是淳于琼的副手辛评。
辛评是袁绍的心腹,可不经通传径直走到后院。
他一进来,立即将头凑到淳于琼耳朵边嘀咕了好一阵。
袁绍有些不耐烦:“怎么了?”
淳于琼一脸郑重:“本初,我刚接到辛追密报,李克吞了一千多冀州城防军做自己的部曲。”
“他娘的,自作孽不可活。”袁绍狠狠地骂了一句粗话:“我本道这小子是个可造之材,将来我自领先登之后,还想这里栽培一翻。将来未必不成为一方大将军。谁知……胡蛮总归是胡蛮,养不熟的白眼狼。传我命令,免去他先登营司马一职,押入冀州大牢问罪。”
淳于琼心中固然欢喜,可听原绍这么一说,却摇摇头:“本初,如此处置不妥。”
袁绍疑惑地看了淳于琼一眼:“如何不妥?”
淳于琼道:“李克本就是一军之司马,按成例可以拥有自己的部曲。而且,我观此子狼视鹰顾,头生反顾。若逮捕入狱,只怕他立即就会反了。如今,冀州空虚,只怕会酿成大祸。不但如此,动了李克,只怕鞠义也会做乱。
依我看来,可以暂时派人去巨鹿许以厚禄,稳住他,待我大军回冀州之后再徐为之图。”
袁绍一拍额头:“我倒是操切了些,还真把事情弄大了。对,就依仲简的意思,大军立即还冀。反正,我看公孙瓒这三五天也会收兵回幽州。大家同时罢手也好。”
“本初又错了。”淳于琼不动声色地说。
“错在何处?”
淳于琼道:“本初,我大军若现在还冀,反成就了李克的威名。只怕将来更制他不住三千先登已经够多了,现在又多了李克那一千多人马。将来的河北,还不是鞠义和李克的天下。依我看来,本初这次不但不能退兵,反应该乘公孙瓒仓皇北逃的时机尽全力追击,尽取河北,立不世功勋。”
“好,就这么办。”这次出兵,这么好的开局,却打成这样,袁绍也有些不甘心。他恼火地说:“高干也不知怎么搞的,他可是主将啊,这个蠢材!”
淳于琼:“可勒令高干去巨鹿监视李克。”
“恩,让他给我死死地呆在李克身边,哪里也不许去。对了,带信给李克,他手头那一千多人马归他了,并入先登。”袁绍气得胸口发闷:“至于如何追击公孙赞,仲简你拿个章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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