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他的姓命,安排在此地出家,为信长、信忠守护灵位。
景信作为织田家现任家督,上京参与将军宣下贺仪,这是非常重要的安排,代表着天下的霸权正式由织田家向吉良家过渡。这样的重要使命,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未免是太过于沉重了,而他也根本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含义。然而,这或许是他的幸运之处,否则的话,背着那么敏感的身份,他的结局不会比信孝好上多少。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丰后府内城的简妮特也带着八岁的景义来到了京都。这实在非常的反常,因为在摄津之战和播磨之战后,我虽然令安宅信康将中九州三[***]势由尼崎港送回国内,预定转封的肥后岛津家久、大友家的几位重臣却都留在秀景身边。那么,没有家中重臣护送,简妮特和景义母子怎么能够离开居城?就算那些重臣也回去了,不是接到我的命令,他们也绝不敢贸然带着大御台和年幼的家主上洛。
不过,看见随侍的安宅信康、安宅清康兄弟,还没等他们自己汇报,我就立刻猜到了其中的缘由。这肯定是简妮特自己任姓,强行登船要求安宅兄弟送她来的。面对简妮特的这种任姓行为,安宅兄弟没办法阻止,当初在淡路的时候,他俩不时来州本城晋见,也见识过这位“州本殿”的飞扬姓格和跋扈威风。
这位如今的府内大御台气色很好,显然是在府内城作足了威势,而且还随着我本人地位的上升而水涨船高。她来到鹿苑寺,立刻就率大群的侍女们占据了金阁附近的大书院。这里紧邻镜湖池和金阁,风景尤佳,而且馆舍也是极好,是整个鹿苑寺最舒适的居所。选择这里入住,足以见得她品味不差,然而这大书院却是我和畠山明子特意留出来,供小夏疗养之用的。
看见她如此利落干脆,我简直怀疑起来,她是不是天生和小夏犯冲?以前在府内城、今治城排挤小夏,现在来了京都也还抢她的住处。
“你怎么就来了?还抢了这处居所,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很有些无奈的问道。
“整个鹿苑寺就这里空着啊!”简妮特很无辜的回答。
这倒是真的,因为我原本就没给她准备位置。除了我和寺社诸奉行的治所、周景夫妇和小夏的两处居所、还有近侍们的驻地外,这座鹿苑寺已经没有了别的空间。
“我问你怎么就来了!”我提高了声音,“为什么没有我的允许就私自带着景义上洛?”
“殿下不是要担任幕府大将军了吗?”简妮特奇怪的望着我,“这样的事情,连露娜(冬津)都随冬姬夫人来了,妾身和鲁伊(景义)自然不能错过啊……不瞒殿下说,原本妾身还担心赶不及呢,好在安宅家的船很快……”
“有你的义统兄长在,就足以代表大友家的立场了。”我有点不耐烦的打断了她。
“可是,妾身是殿下的侧室,鲁伊还是殿下的孩子啊!”简妮特眨了眨眼,委屈的分辩道。
这句话说得我哑口无言。的确,景义也是我的孩子,此刻他正紧挨在母亲身边,瞪着乌黑的眼珠,怯生生的看着面前这个许久未见、面色不虞的父亲,秀气的面容上既有一些孺慕,也有一些惊慌。这副模样,让我忍不住心软了,毕竟也是自己的骨肉,年龄和刚过世的景重只差了两年。
正经说起来,他虽然是近五十万石的大名,但年龄还小,无法参与家中政务,自然也说不上什么气概,再摊上个强势和溺爱的母亲,有这么天真和温顺的表情乃是理所当然。这也是我原本的初衷,不求他出人头地,只要他舒适就好,或者干脆像关原战前的秀赖一般,即使没有父亲照顾,也能在母亲的溺爱、大堆侍女和家臣们的呵护下长大,按部就班的拜领官职,平平安安的了此一生……可是,作为他父亲的我,毕竟还在人世,就这么把他丢开,也的确太不负责任了些。
“也好,既然来了京都,就在这里住下吧!”我点了点头,“不过,简妮特,你要把居所让出一半来,小夏马上也要进京了。”
“让出一半?”简妮特眨了眨眼睛,显然是很不愿意,“妾身有这么多侍女和行李……”
“谁让你带那么多人的啊?真要参加贺仪,只需要带少数关键的人就够了,”我摇了摇头,“还有那么多行李……你当是搬家还是怎么的?”
听了这句质问,简妮特居然点了点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望了过来:“殿下真聪明!妾身还没说就猜到了……府内城虽然也还好,但肯定比不上京都的雅致和繁华啊!”
这一下,我彻底没了脾气。
“那么,就委屈你简妮特夫人先住这里如何?”我叹了口气,“等到东山第建成,就为你安排更富丽更宽敞的住处。”&ns;&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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