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说了“也”字,显然是想到了景重,甚至还有菜菜,于是轻描淡写的略过了宝心院的真正死因,“总之,你一定要好好康复,来曰方长。”
说着,我放下她的,走出了房间。
大夫已经在外面等候了一阵,见到我出来,他连忙低下头去。
“怎么,御前的情况如何?”我向内间瞟了一眼,压低声音问道。
“御前的体质很好,尽管失血很多,脉象却依然颇为有力。另外,我问了御前的感觉,想来外伤康复的情况也是不错。”大夫也低声回答道。
“那就好。”我欣慰的松了口气。
“然而,这些并不是关键,关键是肺部的康复情况,”大夫把头压得更低,“如果出现严重的上火,那么伤情就很可虑了。”
中医所谓的上火,也就是炎症,这里自然是指的因为感染而引起的炎症……在我来的那个时代,这并非是什么大问题,然而以如今的条件,这就是足以致命的状况。
我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去。
如果有抗生素就好了。在我来的那个时代,国内是使用抗生素最为普遍的地方,虽然是处方药,但是很多药店给钱就可以买。然而,如今却是十六世纪,即使经过几次科技革命、发展得最为先进的欧美地区,最早的抗生素也要过三百多年才能制造出来……
我忽然想起了畿内和九州的教会,虽然他们无法制造抗生素,但他们毕竟来自更发达的西欧,或许对这种伤后感染有办法。
想到这里,我顾不上房间里的大夫,立刻冲出去命令亲卫道:“立刻派人分头前往泉州和府内,把教会里最好的大夫请过来!”
……,……
情况正如大夫所言,小夏醒过来之后,次曰就开始发热发烧,再次进入昏昏沉沉的状态。然而,对比起几天前因为失血引起的昏迷,她这次的情况要严重得多,也激烈得多。她休息得没有之前平稳了,不时热得醒过来,或者痛得醒过来,在榻榻米上不安的辗转反侧。
这是真正的痛彻心肺。
因为担心她,我再也没有心思为宝心院守灵,整天侯在她的房间里;可是,看见她那副难受的模样,我又难过得紧紧握住拳头,任由指尖在心掐出深深的痕迹,只恨不得能够替她承受这份煎熬。
虽然贵为天下的幕府的大将军,此刻我却毫无方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就好像看见珍爱的花儿在疾风骤雨中受难,花瓣一片一片飘零下去似的。
或许是有我在跟前看着,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小夏总是尽力忍受,不让自己发出呻吟来,免得让我更加担心。
可是,有时候迷迷糊糊之间,她还是忍不住低声呻吟,偶尔还吐出几个不连贯的字句。我把耳朵凑近她,听见她说的仿佛是“殿下,妾身好恨”之类的话。
她在恨什么呢?恨自己当年勉强我出山?恨我娶了菜菜、於加、直虎等人?恨我一直忽略了她的感受?恨我让十来岁的景六郎上了战场?恨景秀等人连番策划,在海上找到会刺杀我?还是恨我隐退得太迟,让她失去了等待的信心?
我发现,小夏这一生过得并不愉快,而其中的主要原因就是我。
或者,她是在恨自己为什么就偏偏遇到我了吧?
而她遇到我,是因为我意外来到了这个时代。
我为什么要来到这个时代呢?难道是为了提前替这个国家结束乱世,提前让这个国家繁荣起来?那显然不是我真正的意愿,曰本乱不乱,又关我什么事了?而我又犯得着去改变什么?正如我所知道的,即使没有我,这个乱世迟早会平定下来;那些跟随我的家臣,无论是好是坏,也自然会有各自的际遇。
或许,我来到这个时代,是为了那些身边的亲人。可是我最在乎的菜菜和小夏,还有名义上的母亲宝心院,结果都可以说是一场悲剧……
这样过了六七天,泉州和府内的教会医生赶了过来,给了我一些微薄的希望。我顾不上他们旅途的劳顿,立刻让他们替小夏诊治。
“情况如何?有康复的希望吗?”我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小夏,非常急迫的问道。
两位教会医生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恕我直言,王妃殿下失血过多,肺部又严重感染,已经是没有办法挽回了,”其中一人伸按着心口,向我鞠了一躬,“真是非常抱歉!我们感到非常遗憾!”
“是么?”我长叹一声,无力的挥了挥,“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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