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那种白话文字,现实中附和着如今越来越兴盛和复杂的杂剧表演来的那种。
如今,东京城的太学生就喜欢写这种本子,寻和尚和道士们换零花。
剧情嘛,也很通俗。
无外乎是一个装裱匠家庭出身的小女家,生的聪明伶俐、美貌异常,但因家贫,老早便被卖给了长安某位王爷当使女。
这也算是标准的流行开局了。
可谁知道这官家居然来了个反套路,接下来写道,那王爷是个粗俗豪气的,只因小女家做事妥当干净,恰好府中又有个玉匠手艺好、人老实,便要赐婚。谁想,那小女家天生倔强,一心想求个好婚姻,只因一开始不知道玉匠人品到底如何,再加上有个王爷麾下亲军头子看上小女家,中间作梗,污蔑玉匠,所以小女家居然死活不愿,而王爷也干脆弃了此事,懒得过问。
然而,后来日渐相处,小女家这才一日日发现玉匠不光真有手艺、而且性情好、容貌端正、为人老实,正是自家想求的那种好婚姻,于是终究又绕回来了,来了个日久生情,而玉匠也用玉料边角做了个玉观音,以作定情,准备私奔。
结果此事又被那王府亲军头子发现,妒心发作,直接告到王爷那里。
王爷闻得自己赐婚被拒后,二人居然又私自定情,准备私奔,自以为被剥了面子,一时勃然大怒,当场拿下之后,先将玉匠发配,再将小女家杖责而死,投入渭河之中,而小女家父母不过是裱糊匠家庭,闻得王爷震怒、女儿惨死,畏惧之下,也直接投渭河自尽。
最后,一别三载,亲兵头子随王爷往东京,路上在黄河边的一个小镇子上惊愕发现了小女家与玉匠二人,此二人居然已经成婚,并在镇中开了一家店,非只如此,便是小女家父母也都在。
此事惊动王爷,王爷亲自带兵去拿,一桶黄河水泼过去,那小女家才现出原形,果然是鬼,却又在死前扯着玉匠,一并下了地府,做了鬼夫妻。
平心而论,这故事,剧情还算不错,放在市面上的流行小说中也属于上乘了,尤其是四个角色的性格对比,十分鲜明……小女家倔强美貌;玉匠老实本分;亲兵头子嘴碎心窄;王爷性烈如火,视人命婚姻皆为草芥。
但这些都不是让胡尚书失声的缘故,说句不好听的,胡尚书见得事情多了,这算个什么啊?之前为了稳定后方人心,一力北伐,赵相公家的公子都被他拆了婚姻,强做了媒……真正让胡寅无言的是,这个王爷一开始在长安的封号是延安郡王,三年后去东京时干脆是军功升了秦王。
再考虑到韩良臣平素对下属的强势粗暴作风,以及他之前那种五毒俱全的经历,几乎可以直接说这个什么王爷就是韩世忠了。
“官家用心良苦。”半晌之后,胡寅方才出言喟叹。“这是生怕秦王将来不能保全……”
“这不是胡尚书提醒的吗?”赵玖不以为意道。“朕都想好了,要写就写一个系列,十笔,但也愿意尽量一试。”胡寅难得失笑,绽容于外,却又旋即严肃起来。“不过官家,此事且不提,之前官家信誓旦旦说什么‘该得到消息动起来了’,以及之前让秦王对燕京压而不下,到底是不是在指望高丽与东蒙古联手掏女真退路?东蒙古应该是按照官家意思在等高丽人,可高丽人到底什么时候动?他们真敢动?”
“呃……”赵玖有些恍惚,但终究还是咬起牙来。“朕以为,按着高丽国情,必然会出兵,不过是几日早晚而已。胡卿要晓得,便是不算上咱们,高丽国中的平壤两班也是一直力主与金国开战的,而开京两班的首脑金富轼虽然不主战,却是个懂形势、有脑子的,所以获鹿战后,他们断然没有不敢出兵、不愿出兵的道理……怕是内中平壤两班与开京两班要做过一场,所以才耽误了一点时日……且等一等。”
胡寅没有争辩……因为这个问题,他心知肚明,自家确实没有赵官家来的专业。
闲话少讲,只说高丽。
其实,赵玖的判断还真就没有任何问题。
不管是另一个时空,还是眼下,高丽对金国的外交姿态就一直很分裂,主流的事大主义不提,对女真开战的激烈态度也一直存在,而且持这种态度的势力在高丽国中非常强大。
原因很简单。
首先,双方本是邻居,多有交往,知根知底,甚至较早之前,也就说女真人尚未崛起的时候,高丽人还帮着日本人击败和处置了从北面流窜到九州岛的女真海盗,并以此为契机,大大提升了日本与高丽的外交关系。
所以,无论是文化角度,还是军事角度,高丽人对女真人都有一种心理上的优越感。
这就使得他们在女真崛起过程中被击败,然后向女真称臣后,产生了类似于大宋靖康耻一般的羞耻心理。
士大夫、军官,包括民间都有开战的欲望和情绪。
其次,就是女真崛起后,为了后方平稳,很早就与高丽之间进行过一场局部战争,夺取了鸭绿江东侧、高丽西北的部分领土,以确立优势。
而所谓部分领土,对后来鲸吞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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