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向琴姐表示←近来渐渐地变得奇怪了←的心完全不在家里←每天很早就到姑母家去了,连晚饭也不回来吃∫倒有点替他登←的举动总有一天会被那般爱说闲话的人注意到的∏时候会有……
他近来和我谈话,总是谈到琴姐的事,听他的口气好像琴姐是他一个人所有的♀也不必管←对于这次**一点也不关心,似乎他的世界里面就只有一个琴姐∫看他太高兴了,将来会失败的。但是我并不消他将来失败。
我在梅林里踱了许久,二哥来和我谈了一些话←去了,我还留着,一直到鸣凤来叫我吃饭的时候。
鸣凤这几天似乎故意躲避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々如今天,她远远地看见我,唤了一声就转身走了。还是我追上去问她:‘你为什么要躲避我?’她才站住不走了』双眼睛畏怯地望着我,眼光是很温和的↓埋下头低声说:‘我很怕……我怕太太她们晓得。’我很感动,我把她的头捧起来,微笑地摇头说:‘不要怕,这又不是什么可羞耻的事。爱情是很纯洁的。’我放她去了,我现在才明白了。
饭后我回到房里把二哥新买来的英文本《复活》翻开读了几十页∫忽然害怕起来∫不能够再读下去了∫怕这本书将来会变成我的写照,虽然我和主人公赖克留道甫的环境差得那么远∫近来很多幻想,我常畴,像我们这样的一个家庭将来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寂寞啊!我们的家庭好像是一个沙漠,又像是一个‘狭的笼’∫需要的是活动,我需要的是生命≮我们家里连一个可以谈话的人也找不到∫坐下来,祖父给我的那本《刘芷唐先生教孝戒淫浅训》还在桌子上∫把它拿在手里翻了几页~篇的话不过教人怎样做一个奴隶罢了〉来说去总是‘君要臣死,不死不忠,父要子亡,不亡不孝’以及‘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这一类的旧话∫愈看愈气,后来忍不住就把这本薄薄的线装书撕破了,我想撕掉一本,也可以少害几个人。
可是我心里依旧闷得难受,似乎种种不如意的事情都到我的心头来了。房里永远是这样单调,窗外永远是这样阴暗∫恨不得生了翅膀飞出去,然而阴暗的房间把我关住了∫倒在床上,开始**起来。
‘三弟,过来下棋好吗?’嫂嫂的声音从隔壁的房里传过来。‘好,我就来。’我这样回答她′实我并不想去下棋,不过我知道嫂嫂的用意无非给我解闷,我不忍拂她的好意,迟疑一下,终于过去了÷棋的时候我很用心,我差不多忘掉了一切々嫂的象棋虽然比大哥下得好,但是不及我,所以我连赢了她三局↓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并没有一点不快活的样子。
这时何嫂把海儿带了进来々嫂便逗着海儿玩,一面和我闲谈∫在房里闲步走着,我注意到那梅花帐檐。
‘嫂嫂,这幅帐檐倒画得很不错,’我称赞道∫虽然不懂画理,但是我喜欢这幅画,我觉得比她的其余的画都好。
‘我画得不好,不过这幅画却是我聚精会神画出来的,因为你大哥向我央求过好几回。’嫂嫂说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后来她又加上一句:‘本来我也爱梅花。’
‘是不是因为大哥爱梅花的缘故呢?’我笑着问,这是取笑她的话。
嫂嫂的脸上微微起了红晕,她带笑地说:‘我现在不告诉你,你将来自然会明白。’
‘我明白,明白什么呢?’我故意做出不懂的样子问。
‘你现在嘴硬,你将来接了三弟妹就会明白的。’
我不回答她的话,我掉过头看别处,方桌上的大瓷瓶和书桌上的小花瓶里都插着梅花〕红色的花朵似乎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的脑里渐渐地浮起了另一张带着凄哀表情的美丽的面庞∫想向嫂嫂说:‘当心这梅花在分割大哥的爱情呢。’但是我没有勇气说出这句话来。
‘我好久没有画什么了,这两三年来因为照料海儿,把从前所学的都荒疏了。就是人好像也变俗了,’嫂嫂找出话来说,她的眼里发出光辉,她似乎在回忆过去的生活。
我想她也许在回忆她的彩虹一般美丽的少女时代的生活罢∫记得嫂嫂初来我家时和现在比起来并没有大的改变,不过现在更大方一点,没有从前那种娇羞的姿态了。
‘作画本来要看兴致,兴致好的时候作出画来也比较好些。况且这是大哥要你画的,所以画出来特别好,’我说着又把话题转到别的方面去,我问她:‘嫂嫂,你是不是在回想从前在家的时候?’
嫂嫂点头说:‘嗯,……那时候的事情,现在想起来真像是一场梦∫在家里做姑娘的时候,和现在情形不同∫除了一个哥哥外,还有一个姐姐,她大我三岁∫们天天在一处学画,学诗。家父那时是广元县的知县∫们就住在衙门里面∫们姊妹住在一间楼房上,推开窗便是一个大坝子,种了些慎』清早就有喜鹊在树上叫,把我们早早叫起来№上一开窗,月光就照进房里」里很清静。家母睡得很早∫们姊妹因为爱月总是睡得晏∫们常常开着窗,一面望月,一面闲谈,不然就学作诗⌒时候夜深了,忽然远远送来尖锐的吹哨声,原来是跑文书的人来了↓弟,你晓得那时候紧要的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