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行顿住了,随后他笑了一声,笑得有些勉强,“那总得做点儿什么吧?”
怀让道,“世人拜假神,敬假佛,贫僧已经见怪不怪。如今大多数人求神拜佛,都是为一己之私。即便是祭拜先人,也多有掩饰自己年壮时未能及时赡养,而以此掩饰良心难安。”
纪行知道怀让是在说他此举不过是自私之举,不过怀让说得没错,他正是在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
海风将他一头发丝刮得凌乱,他手里拿着燃烧的纸,僵在了原地。一直等纸在他手上都烧完了,他也没动一下。
过了许久。
“他是个好人吧。”纪行道。
怀让叹一口气,“是,他学贯佛道儒,按理来说,自然算是好人。”
纪行从自己身上的白衫撕了一块布下来,这白衫是一件宝物,如今他功力很高,已经能轻易撕扯,“他可能没有后人?”
怀让不知道是在提醒纪行,还是在打机锋,“你就是他的后人。”
纪行没有往父子这一层上想,但是他却那么做了。他将白布条绑在额头上,“我为他守孝三年吧。三年内我不会饮酒作乐。”
怀让看着纪行头上的“孝”,没有再说什么。
后人缅怀去世的长辈时,常常会披麻戴孝。至于头上的白巾为什么叫作“孝”,大概是没人能说清楚了。似乎只要戴上它,你就是孝子了。但是天下间本来不该有这么讥讽的事。
说完这句话,纪行回头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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