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比王銲还要严重!
王鉷都快哭了。
盗卖长安武库之中的武备,不过也就是个“经济犯罪”而已。
在大唐的律法体系之中,想要给“经济犯罪”量刑,必须要确定“经济犯罪”之中“谋利”的数额,其中还有区分,什么“为公谋利”乃是“公罪”,“为私谋利”乃是“私罪”,具体的处罚并不一样……
具体量刑暂且不说,只说确定数额这一项工作,就让王鉷有了逃出生天的途径——长安武库都烧成灰了,谁能知道王鉷到底从武库之中盗卖了多少武备?那还不是王鉷说多少是多少?
确定了数额以后,即便王鉷现在算不得“天子面前的红人”了,但是在朝堂上厮混了这么多年,好歹都得有点香火情留下来吧,这些香火情在直面天子,直面谢三郎的时候并不好用,但是在具体定罪的时候,恐怕就能起到决定生死的作用了……
至少,王鉷相信,大唐首相李林甫,至少也会援手一二,纵然不能让自己完全免罪,至少也能保下自己一条性命,甚至要是运作的好,可能只会贬官边远州县,他王鉷未尝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至于“客观上为匪类提供了进入长安武库的机会”,不过就是个“失察”而已,说句不好听的,这件事也就是牵连进了“长安武库大火一案”,被人家谢三郎给死死盯住了,要不然的话,甚至都不会有人刻意把这个罪名落在王鉷的头上。
所以,王鉷即便和谢三郎在言语上的交锋大败亏输,但是对于他来说,所谓这两项“罪名”,他根本就没当回事,真正让他糟心的,确实没办法继续通过“每年两千万贯”和天子“捆绑”在一起,彻底失去了天子的“信重”……
但是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谢三郎的这次正式弹劾,怎么还给他“添”了一项罪名!
资敌!
资什么敌!?
大唐的敌人,都在边疆之外,他王鉷就算是想“资敌”,总不能跑个上千里地,把武备卖给塞外的胡人吧?
要不是王鉷支楞着耳朵听着呢,说不定还让谢三郎给滑过去了……堂堂谢三郎,怎么还能这么干事儿!?
谢直仿佛早就知道王鉷有此一问,转过头,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冰一般。
“王大夫,我来问你,你把武备从长安武库之中偷盗出来,是如何发卖的?”
王鉷一愣。
他盗卖武备虽然时间不短了,但是还真没关注过这个问题,他的注意力全然在如何凑齐那“两千万贯”上,说白了,武备这东西只要是能卖出去就行,至于卖给谁,他不管,王鉷只要钱。
再者说,盗卖武备这件事,本就是两家合作的“买卖”,王鉷负责提供“便利”,具体操作,如何盗取,如何运输,如何发卖,都是由另外一家负责,作为合作者,当然理应知道人家到最后把东西卖给了谁,但是如果非要说不知道的话,恐怕也是……正常吧?
王鉷还真不知道谢三郎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有心多说几句,但是一抬眼,正好看到谢三郎那冰冷的目光,顿时心中一凛,不敢多言,直接说道:
“如何发卖,全是由邢縡负责,具体情况,王某不得而知……”
谢直闻言,顿时一声冷哼。
“经监察御史查证,炸毁长安武库的何二以及其他黑衣人,明面上的掩饰身份乃是十二卫,实际里确实弥勒教的信徒。
如今看来,何二等人能够把火药运送进长安武库,就是因为邢縡借用了你们合作出来的这条盗卖武备的线路,何二往武库之中运火药,邢縡往外运刀枪……
谢某回京半月有余,派人在长安市面上寻找了足足半个月,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件从长安武库流传出来的武备……
王大夫,你也是明白人,谢某还有一问,你说,邢縡连续五年从长安武库之中盗卖武备,这些刀枪剑戟,他都卖给谁了?”
王鉷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是说,邢縡把这些武备,都……都卖给了弥勒教?”
谢直瞥了他一眼,眼神之中满是厌恶。
“什么叫卖给了弥勒教?
刚才说什么没听见吗?何二就是弥勒教信徒,他同样是邢縡的手下……你说,邢縡是什么身份!?
还把武备卖给弥勒教?
人家就是替弥勒教来你王鉷王大夫这边采买的!
你王大夫还大气,直接给人家打了个八折!”
王鉷彻底傻了。
大唐立国百年,自然有敌人。
国外的就不用多说了,塞外胡人,西北回纥,西南南诏,东北高丽……
国内的敌人,首当其冲,就是弥勒教!
别看他仅仅是一个隐藏在民间的教派组织,但是和“卯金刀”的谶言结合到一起之后,不知道给大唐带来了多少麻烦,别人不说,就说人家谢三郎,长安刘志诚、洛阳刘普会,不都是弥勒教造反,被你人家谢三郎给平灭的叛乱吗?
一个长期“以造反为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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