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可不是口蜜腹剑的李十郎,那是出了名六亲不认的铁面阎王,他会看在天子李老三的面子上,对安禄山多少有些放纵吗?
不可能!
严庄说到这里的时候,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谢三郎,厉害!
入仕之初,就有一副天下名臣的架子……
瘦金体,三郎茶,种种戏剧,让他大名鼎鼎,这些且不多说,只说改革盐法一项……
因为定价太高,就敢硬扛着当时的大唐首相张九龄,就不干,即便后来不得不接任了天下盐铁使,这么多年过去了,在他的谋划和运作之下,盐价也从来都没有超过三十文这个他当初划下的红线。
更不用说人家大唐办案第一能手的名声,甚至比他在盐法之上的举措更加出名……
现在都流传他六亲不认、睚眦必报,可那都是大唐官宦,怕被人家谢三郎盯上,这才肆意诋毁,真正的百姓,听到这样六亲不认的官员,都恨不得把他当做青天大老爷……
这样的名臣,在民家名声好,手上掌握着大唐一半以上的财富,还一直都在律法一项上扬名天下……
如今,年不及四十!
现在他不入政事堂,不是身份能力不足,而是年岁太轻了……
试问,等他五十的时候,谁还挡得住人家入主政事堂?
别说当今天子还能不能活十年,就是能活十年的话,恐怕也挡不住了……”
说着,严庄看向安禄山。
“你想养匪自重维持眼前的局面,能不能维持十年?就算能,等人家谢三郎入主了政事堂,你又如何与之相抗?”
安禄山一听,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如果塞外胡人不稳,他就要提兵出战。
输了,白衣军前效力,必死无疑!
胜了,功高震主,还是必死无疑!
不胜不败,对别人是一种策略,拖到自己功成身退回家养老,对自己来说,却是温水煮青蛙,拖来拖去,等人家谢三郎入主政事堂,还是死无葬身之地!
“这可如何是好!?”
“造反吧……”
严庄直接给出了答案。
“自古以来,功高震主的臣子,其实就两条路可走,一来,等着天子把找个由头把你弄死,二来,就是造反来争夺那一线生机……
如今的情势就是这样,不造反,不管你如何做,都死无葬身之地……
不造反,必死无疑!
造反的话,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在天宝十载冬季中原大地萧瑟的寒风之中,安禄山看着严庄,沉吟了半晌,最后一咬牙,点了点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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