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为俊杰,在节帅前锋刚刚抵达常山郡的时候,杲卿太守就率领常山郡的各级官吏,出城十里相迎……
如今,已被节帅赐了紫袍、金鱼袋,只等节帅坐了龙椅,就能够跻身三品……
颜太守,救我!
您若见死不救,事后被节帅知道了消息,恐怕不仅仅是您,就是杲卿太守,也不便向节帅交代啊……
颜太守,以段某所说,您不如也率领平原郡向节帅投诚,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你们兄弟双双紫袍金鱼袋,也是一段佳话,不比什么一门双太守之类的强……”
“住口!”
还没等段子光说完,颜真卿已然勃然大怒。
“他颜杲卿的死活,关我屁事!?
我琅邪颜氏先祖,追随至圣先师多年,得至圣先师一语‘安贫乐道’的评价,乃是我颜氏多年以来一直的祖训!
他颜杲卿既然为了什么紫袍金鱼袋,就敢从逆,那便不是我颜家的子孙,颜某又何必在意他的死活!?
至于你,段子光,既然一心跟着安禄山‘从龙’,死在我平原郡,也算你求仁得仁求志得志,更不要在颜某面前提什么颜杲卿的名字,莫要脏了颜某的耳朵!
你须知道,我琅邪颜氏,不只有贪生怕死之辈,也有忠义之人!”
“好!”
一番义正辞严的呵斥,引得安德县驿正堂之上轰然喝彩。
段子光的脸色,真变了。
他初至平原,用杨光的人头震慑官吏,想直接吓唬颜真卿投诚,不成。
看到谢文,见猎心喜,出言挑拨平原郡的官吏,张奉璋直接亮明了身份,再次不成。
如今有扔出了“颜杲卿投降”的消息,以期让颜真卿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就算不会直接倒向安禄山一方,也能至少护他周全,却不想,第三次,也不成。
三次努力,皆不成!
不但不成,又因为他几次三番的出言挑拨,反而显得他成了一个反复无常的卑劣小人。
如今安德县驿正堂之中的这轰然叫好,就是明证!
没看见刚才有所动摇的各级官吏,如今也齐声为太守颜真卿叫好么!?
一想到这里,段子光心中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合着我这折腾了半天,是替平原郡稳定局面来着?
不过,现在,终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想想太守颜真卿的义正辞严,想想兵马使张奉璋刚才那一瞥之中的杀意,在平原郡一文一武都毫不掩饰自身杀机的时候,如何活命才是根本……吧?
“好,既然平原郡上上下下都要给大唐做这个忠臣孝子,段某人也拦不住你们,正所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是非成败,咱们日后再见!
如此,段某人就告辞了!”
说着,一拱手,就要走。
平原郡的各级官吏一愣,随即大哗,哪能让他如此轻易离开?
还没等平原郡官吏开口,段子光就抢先张嘴了。
“怎么,要拦我?
所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都忘了不成?
你们效忠大唐,段某从龙节帅,敌我双方,立场分明,要见生死,日后战场上再见,如今趁段某随行三五人,难道还要依多为胜不成!?”
一句话,还真就压制住了正堂之上的蠢蠢欲动,平原郡的官吏,包括张奉璋在内,都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了首座——既然大家表态要继续效忠大唐,自然要以大唐任命的太守为主……
颜真卿却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他乃是至诚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就算明知道段子光在胡说八道,却也因为“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的道理,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段子光见状,不由得心中狂喜。
别看他刚才言语上特别强硬,其实心中虚得厉害,生怕颜真卿真被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气急眼了,不管不顾的下令杀人,现在一看,有戏……?
段子光不由得长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段子光此行,之所以走过幽州的诸多州县,还能全须全尾的,就是因为这个“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的说法。
在别的州县,只要他看势头不妙,就把这个说法扔出来,那些州县的主官,有的像颜真卿一样乃是至诚君子被他蒙混过关,有的干脆就是心中有所计较,就算不会投降安禄山,却也不愿意在现在就直接跟安禄山撕破脸皮,毕竟他们都在河北地,还在安禄山这个幽州节度使的“治下”,手段太过激烈的话,也容易引来安禄山的报复……
总之,不管是因为什么吧,反正段子光之所以能够平平安安地“传首”到平原郡,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这个说法。
现在看来,今天,在平原郡,看来也能如此……?
可惜,他忘了,如今安德县驿的正堂之上,不仅仅有平原郡的各级官吏,还有另外一人。
谢文!
“段巡官不忙走……”
谢文虽然依旧脸上带笑,却透着一股寒意,尤其配合上他的眉眼之间的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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