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斗胆出言,不当之处,还请清臣叔父赎罪。”
颜真卿点头。
平原郡各级官吏对谢文的感观大变,他颜真卿也对谢文刮目相看了,这小子,再也不是那个缠着自己讨要字帖的半大小子了,如今已然可以在军议之时堂而皇之地发出自己的声音了……
总之,一句话,长大了。
如今谢文不以身份之苑囿为壑,愿意为平原郡出谋划策,颜真卿不以为忤,反倒是欣然开口。
“好,正要听听小文的高见。”
谢文赶紧躬身施礼。
“清臣叔父折煞小子了,不敢称高见,小子不过抛砖引玉,供叔父斧正!”
谦虚过后,谢文略略一沉吟,这才开口。
“小子窃以为,安禄山叛军势大,不但麾下兵将十万之众,还多为骑兵,在平原郡如此平坦的地形之下正面交手的话,恐怕难以取胜……”
说着,谢文还想张奉珪拱了拱手。
“还请瑝叔父赎罪,小子不是说平原军战力不足,而是说安禄山叛军的骑兵,在野战之中优势太大,如果三千平原军正面相抗的话,恐怕浪掷……”
张瑝含笑点头,示意没有误会。
谢文见状之后,这才重新转向颜真卿,开口说道:
“以小子之愚见,不如遵循我家三叔,也就是天下副帅的建议,多为骚扰,尽量避免与叛军正面作战……
清臣叔父您想,安禄山过常山郡之后,一路直扑东都洛阳,其进军路线,正好暴露在咱们平原郡的视野之中,如果安禄山同样利用这条进军路线运送补给的话,咱们平原军就大有可为啊……
所谓计狠莫过截粮!
咱们不必与安禄山的叛军正面相抗,只要不断骚扰其补给线,我想,不但可以避免与叛军的正面厮杀,同时也能对洛阳城下的安禄山造成极大的困扰,说不定如此一来,对正面战场的帮助会更大一些……”
颜真卿听了,不由得默默点头,随即将目光转向张奉璋。
“张兵马使,你看呢?”
张奉璋看了颜真卿一眼,发现这位平原太守听了谢文的言语之后,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怒气,不由得也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张某愚见,与文贤侄一样。
平原军三千兵马,纵然操练多日,但是如果与安禄山麾下的幽州大军正面向康,恐怕输多赢少……
既然这样,不如就以骚扰其后勤补给线路为主为尚……”
颜真卿听了,再次点头,最后一声苦笑。
“如此说来,倒是颜某书生意气了……
也罢!
当初颜某在盐铁使府的时候,就听谢三郎说过一句用人之良法……
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
颜某深以为然!
如今看来,要不是小文提前点醒,又有张兵马使坚持,颜某险些铸成大错……”
说着,颜真卿,起身,向张奉璋躬身一礼。
“国事艰难,如何用兵,一切,就拜托张兄弟了!”
张奉璋赶紧起身,连道不敢。
颜真卿重新落座之后,对平原郡各级官吏开口说道:
“一人计短,众人计长。
如今国事艰难,颜某也难免有疏漏之处,还请诸君畅所欲言,无论对错,都是为我大唐,为我平原尽一份心力,还请诸君莫要敝帚自珍……”
颜真卿如此说,又有他刚刚第一时间就听从建议,改变了如何用兵的思路,又将平原一郡如何用兵,尽数委托给兵马使张奉珪的先例在前,众人纷纷出言,为平原郡如何应对安禄山造反的局势而出言献策。
可惜,颜真卿刚刚的几条命令,已经比较全面了……
腰斩段子光,悬首城门,这是明确表示与安禄山叛军势不两立。
厚葬河东留守杨光,这是大唐忠臣孝子应有的待遇。
派人过洛阳去长安,这是要与大唐中枢取得联系,虽身在敌后却也心向大唐。
联络周围郡县,这是合纵连横,准备结成同盟共抗安禄山。
将平原军托付给张奉璋,这是要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内外,前后,态度,都有。
颜真卿不愧名满天下,这一番安排之下,已经“面面俱到”了。
即便安德县驿中平原军各级官吏都绞尽脑汁畅所欲言,不过在细微之处缝缝补补而已,难有实际性的内容出现。
颜真卿听了众人的言语之后,心中略显失望之余,将目光转向了谢文。
“小文,你看我平原郡如此安排,可还有什么疏漏之处?”
谢文听了连连摆手。
“清臣叔父抬举了,小子不过是一个游学士子而已,如何敢在一郡军政之上指手画脚?不敢,不敢……”
颜真卿却摇头。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莫说你谢家子弟在此事之中,无论如何也难以置身事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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