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它慢慢走,每隔一段时间就卸下马车让它休息会,那没问题,能够一直使用下去,但是让它拉着车玩了命地跑,那可跑不了多长时间……
这不,今天就是,也就发足狂奔了一刻钟而已,就跑不动了。
大车帮的车把式,伺弄马匹那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一看这情况,赶紧找水生。
水生见状,下令暂缓,恢复了正常的速度,慢慢悠悠地往汜水关赶路。
与此同时,水生在大车上长身而起,对着整个逃亡队伍的车队大喊:
“都缓缓!
喝口水,压一压自己的恶心……
轮流下车,活动活动腿脚,快!”
经他这么一说,汜水县的青壮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腿,早就颠麻了,而且越坐着越别扭的那一种,再不活动活动,说不定马上就抽筋了,不得已之下,只得强忍着恶心,慢慢地爬下了大车。
柳放也下车了。
大车还在前进,要是平常,正值壮年的柳放,不过轻轻一跃,就能稳稳当当地跳到路边。
结果,今天,跳是跳下来了,一屁股就坐地上了,双腿又酸又疼又麻,那感觉,那叫一个酸爽,弄得柳放一个劲龇牙咧嘴的……
水生站在大车之上,看到众多汜水青壮跳下大车,不少人直接摔到在地,连忙大喊。
“都起来!跟着大车走!把气血行开就好了!
快点!
不要命了!?叛军就在身后呢!”
众人一听,这才想起了,对,这一路狂奔,是为了躲避叛军来着……都把这事儿给忘了,颠的,脑子都木了……
柳放和其他青壮一样,咬着牙起身,慢慢一步一步的走,走得龇牙咧嘴的,但是也在坚持,度过了最初的艰难之后,双腿的肿胀疼麻渐渐缓解了,再走上一会,已经彻底恢复如初。
在这个过程之中,人家大车帮的大车可没等着他,依旧滚滚向前,只不过速度不快罢了。
柳放为了追赶大车,还不得不小跑了两步……你还真别说,这个时候能跑动两步,双腿的感觉好极了,柳放甚至感觉,就这么一路小跑着跑到汜水关去,都比坐车强。
不过,水生可不给他那个机会。
“快点,换人!
活动开的上车!
还没来得及活动的,赶紧!”
柳放无奈,他也算是看出来了,曹水生这是根本不愿意跟他们交代任何事情,没辙,现在终究不是争吵的时候,紧跑了两步,把“第二批”摔倒的汜水青壮扶起来,这才重新上了大车。
现在大车运行的速度不快,坐上来,也没那么颠簸了,感觉不错……
就这么着,十一辆大车之上的汜水青壮,都已经轮番下车活动好了腿脚。
而就在此时,远远的,有人吼马嘶之声传来。
逃亡队伍转头一看。
汜水县正东,有烟尘蒸腾而已,隐约间还能看到数量众多的骑兵……
叛军,到了!
逃亡队伍看到了叛军,叛军,自然也看到了逃亡队伍。
一阵简短的沉默之后,叛军前锋,分出一支,足足千人,直奔逃亡队伍追击而来,而叛军前锋的主力,继续烟尘滚滚地杀向了汜水县城!
逃亡队伍,顿时一阵混乱。
对于这些普通的汜水青壮和大车帮众来说,总是听什么叛军来了叛军来了,但是终究没来,纵然他们也在为“叛军来了”做出了种种应对,甚至不惜背井离乡整体“搬迁”,但是,“叛军来了”不过是一个模糊的说法而已……
而如今,叛军就在眼前,千余骑兵,弓上弦刀出鞘,战马奔腾!
那一股杀意,扑面而来!
在这一瞬间,汜水青壮和大车帮众,甚至都来不及去想什么生死之类的问题,仅仅是本能,就感觉到了一种无边的恐惧,几乎所有人,都变得脸色煞白!
都快要吓傻了!
怎么办?
“跑!”
水生再次长身而起,在大车之上大声疾呼。
“下车,往汜水关跑!
三爷说了,距离关城二里,有接应!
七里半的路,咱们已经走了一半了……
跑起来!
就算叛军的马匹再快,也有七里半呢……
跑!
能活!
下车,跑啊!”
汜水青壮一听,顿时做鸟兽散,纷纷下来大车,没命地往汜水关方向狂奔。
汜水县城距离汜水关不过七里半,大车帮在不惜马力的情况下,已经跑了一半,他们现在距离汜水关不过三里多而已,谢三郎说了在关外两里处有接应,总共算下来,不过需要跑一里多地而已……
跑过去,就能活!
幸亏水生刚才叫所有人都下车活动过腿脚,汜水青壮一个个跑得飞快,水生还在他们后面喊呢。
“散开了跑,小心叛军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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