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的小部族,在残酷的自然环境和令人绝望的现实生活之中,彻底抹平了棱角和希望,竟然把一切的希望,寄托在弥勒教所宣扬的“地上佛国”之上。
说白了,弥勒教的发展,不仅仅针对大唐,还在塞外开花结果了。
这一次跟着安禄山谋反的这些小部族,不是头人就是贵人,都是弥勒教的忠实信徒,自然,也要对他这个弥勒教的当代教主奉为神明。
王二蛋也是如此。
面对“代表着神明”的当代教主的厉声喝问,不但知无不答,还不惜连连叩头以示清白。
“真的不是勾连了大唐谢三郎?”
高尚长得本来就有点吊眼角,如今双眼圆睁,颇有一种狠厉的感觉。
王二蛋真哭了。
“教主,真没有……
您是知道我们黑山部的,在塞外就是一个小部族,当初要不是您老人家发话,恐怕现在都让别的部族给吞并了,后来更是您老开口,才让我们依靠上了雄鹰部族……
我们全族青壮就一百多人,放羊的人手还不够呢,连半大的孩子都用上了,哪里能派人跨越千里之遥,来到大唐腹地和什么谢三郎勾连到一起?
再说,您老人家也认识我,我向来胆子小,连草原都没有出过,这一次要不是您老人家传下法旨,我恐怕都不敢走进大唐的边境线……
我……”
“行了!”
高尚开口,破不耐烦,直接打断了王二狗的絮絮叨叨,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倒是帅账之中的史思明开口说了一句公道话。
“教主,我看,这小子不像胡说……”
史思明在弥勒教之中,乃是左护法,故此也以“教主”相称高尚。
只听得他给高尚分析
“谢直麾下淮南铁骑,不过三千之数,这一次驰援汜水关,来不及征调大军,就带着他的三千嫡系人马过来的……
再算上汜水关原本的守军,最多不过五千战兵……
五千战兵,能够击溃咱们的前锋队伍,有可能,但要是说让五千胡骑全军覆没,最后就跑回来这么四十三个人,我不信!
听这小子说话,应该是谢直早早在汜水县城之中布下了火药,等五千前锋兵马全部进入之后引燃,这才让前锋兵马全军覆没……”
高尚听了,不由得点了点头,依旧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帅账之中的正座之上,安禄山,终于开口了。
“应该是火药,错不了!
嘿!
许咱们炸了长安武库,就许人家谢三郎炸掉汜水县城啊……
早就听闻淮南火药独步天下一说,本以为是谢三郎为了自抬身价才胡说八道出来的言语,却没有想到,能有这么大的威力,整整一座城池啊,说没就没了……”
安禄山一声长叹之后,满是感慨,随后就是愁容满面。
“咱们在范阳骑兵,迄今一月有余,还算是顺利……
河北地这些官吏,终究曾经在某家的治下,多少也要听某家的几句安排,再加上教中事先的种种布局,总算是让咱们顺利走到了这里……
真要是说起来,汜水关一战,才是咱们和大唐的正式第一战!
此战,不但关乎全军的士气,还关乎咱们能不能快速拿下洛阳!
当初严夫子和安某人一起制定策略之时,就已经达成了共识,只有快速拿下了洛阳城,咱们才能进可攻退可守!
如今……眼前就是汜水关!
这是洛阳城的东大门!
天子派出谢三郎亲自在此镇守!
说实话,安某虽然不才,还真不怕他谢三郎麾下的那三千铁甲骑兵,既然是攻城的话,安某早就做好了伤亡惨重的准备,不过是三千淮南骑兵而已,就算是拿人堆,咱们十万大军也能堆死他这三千骑兵!
只不过,现在看到淮南火器如此威力,安某却突然想到,这十万兵马,到底能不能攻破汜水关……”
说完,安禄山转过头来,直视高尚。
“军师,何以教我?”
安禄山,也是弥勒教中人,他在弥勒教中,还是比史思明略高半格的右护法。
但是,他对高尚的称呼,一直是官职,最早是先生,后来是推官,最后是军师,仿佛在一直提醒高尚的身份一样。
高尚也好,其他的弥勒教教众也好,都觉得正常,毕竟这是在军中,所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军中最忌讳的就是令出多门,人家安禄山就是当仁不让的统帅,自然有其自有的威严,硬要他改口向高尚称呼“教主”仿佛也不合适……
高尚现在更是没心思在意这种小细节,他正琢磨怎么帮安禄山重树信心呢……
不过,高尚看出来了,安禄山,有点心虚……
其实,别说安禄山,就是他高尚,听到一座县城,轰隆一下子就没了,又何尝不心虚害怕?
但是,高尚却不能表现出丝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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