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感受着随身佩刀给他带来的伤害和疼痛,脑海之中,却回忆起来很多事情……
被张守珪推到法场之上的仰天长叹,在塞外征战的爬冰卧雪,身陷重围的独自逃生,大理寺三堂会审的心如死灰,天下赦免的绝处逢生,黄河水中的接连两刀,得封东平郡王的意气风发,提兵十万南下汜水关的满怀希望……怎么现在却落到了这副众叛亲离?
想了半天,安禄山却好像是想明白了,归根结底,仿佛就是一个问题……
此时,帅账的门帘一挑,又有人进入帅账。
头戴獬豸冠,身穿獬豸袍,面色微黑,双眼微眯,手中还倒提着一把横刀,刀尖之上,还滴滴答答地向下流淌这鲜血……
正是谢三郎!
“你为什么杀我?”
这就是安禄山想明白的问题,正是因为谢三郎一力要斩杀于他,才有了他安禄山后续的一切变换,但是,他又想不明白,谢三郎这到底是为什么……
正好,谢直进入帅账,安禄山想都没想,就这么没头没尾地问了出来。
谢直进入帅账就是一愣,他先看到了安禄山小腹上的短刀,又看到地面之上那一大摊鲜血,再看看安禄山的脸色,苍白之中带着一股青灰,明显是失血过多命不久矣了……谢三郎也没有想到,在两人的第四次见面,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场景。
听了安禄山的问题,又是一愣。
谢直冷哼一声。
“你起兵作乱,祸乱整个河北地,按律,当斩!”
安禄山却摇头。
“不是现在,是开元二十三年……
安某自问在回洛阳受审之前,根本没有见过你谢三郎,更不用说得罪过你了……
我就想不明白,你谢三郎为什么从第一次见到我,就对安某保持了那么大的杀意?大理寺的那一场三堂会审,本来就没你事,你上蹿下跳地挤了进去,以区区监察御史的身份,不惜得罪了刑部、兵部、大理寺的各位主官,就为抢夺一个三堂会审的主导权,最后给我定了一个死罪……
安某纵然不敢妄自菲薄,在开元二十三年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幽州兵马使而已,值当的你谢三郎这么处心积虑地杀我吗?
这些年,我一直想不明白这件事情……
所以,我真是想问一句,为什么?”
谢直听了,不由得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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