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了下来,谋害官员于朝堂无益,于她于宁家更无益。
几人驾车驾马,前头两位识路的侍卫领路。本也颇为快活惬然的,但将近益州城时,几位灰头土脸的麻衣男子便踉跄着从夹道的树林里扑了出来,其中一位正正倒在车前,令众人不得不止步,等待几人离去。
但事不如意∏倒下的一人被其他二人拉起来,抬眼瞧见余知岚衣着锦华,急急一下就扑了上来,攀着前头一位侍卫便央求道:“劳几位爷救救命,借车轿让小的们暂时躲一……”
话未尽,后头树林里挲挲响动一番,几位高大健壮的黑汉子便从林子里奔了出来∑见这灰脸的几人,扣着后领便掀翻在地。
“跑?我瞧你能跑到哪儿去!还钱!”一听便是索债的。
麻衣男子抱着头躺在地上,声音瑟瑟缩缩:“我哪里还有钱,所有东西我都全给了二爷……哥哥行行好,我上有老下有小,你便放我一马……”
黑汉子倒不管如何,闻言便想一个拳头砸在那麻衣男子脸上。不过未能动作,一个锦衫、甸着大肚的男子从树林里出来,伸手挡了黑汉子的拳头,瞧着地上瑟瑟发抖的男子,虚扫一眼旁边同样灰头土脸的几人,嘿嘿一笑,鼻头上泛开一层油光:“你这不还有夫人和女儿么?”
容洛原以为是寻常的讨债,也未曾起心去管,听到这处,她方才转眼去瞧那边上立着的几人〗高一矮,高的里头一男一女,矮的那个一脸黄土,若非仔细去瞧,还真是认不出那是个女子。此时听出这大肚男子话里要逼良为娼的意味,她便再也看不过去,手上缰绳才绕过掌面,只见旁下一道蓝色身影一路而过,余知岚便到了那大肚男子身旁。
耽搁行程的事余知岚最为不喜,见几人摔出来时他便不悦地拧了眉,控着马在原地走动。此下鼗出来管了这事,容洛不由转了眼去看他。
那大肚男子原是高声说着话,也是一副奸诈狡猾的涅∴知岚到后他也不快地低了眼,至余知岚将一块令牌递给他看后,他微微一怔,又听了几句什么,转头朝宁杏颜这处瞧了一眼,为难地看向余知岚。
容洛离得远,二人轻声说话,她能听到的便只有“田”“桑蚕”“还债”“交待”几个词字′不多,但心里也生了许多疑问,却未待她去猜想,余知岚已受了那几位欠债人的磕头道谢,调转马头折了回来。
目光阴沉地扫过容洛,余知岚冷冷道:“入了城,你便有得苦头吃。”
相似的言语容洛听过许多,当下侧了眼瞧他,见他带马走远,按下宁杏颜握着鞭子要抽他的架势,吩咐何姑姑启程。
路途中的事不过折,容洛到了城下,远远便瞧见一个官服涅的男子带人立在城下。何姑姑得过益州官员消息,自然晓得那是刺史文万宗,才启唇要同容洛说,余知岚已经高高扬了唇,毫不避讳地看向容洛:“看你还能厉害到什么时候!”
他入城前几日就给文万宗发了消息,文万宗是他父亲好友,二人时躇来。故而他才会说出到了益州便是他的地盘之类的话来≯下瞧着文万宗在城门前等着,当即也认为是文万宗收了消息来迎接他。不由得意至极。
可许多事在他遇上容洛后就开始不再逞心如意‰车架到了城门下,余知岚翻身下马迎向文万宗,不想文万宗根本不搭理她,径直走向了容洛,躬身跪拜。
“益州刺史文万宗拜见大殿下。”
一声“大殿下”令余知岚不禁一怔,转头看向掀起帘幔,让文万宗起身的容洛,余知岚面色刹那畿白,自觉三魂七魄将欲崩散。
自然惊异的也不止是余知岚一人,他随行几位兄弟皆是双眼圆睁,半晌才反应过来,揖首做礼′中一位瞧余知岚还在怔忪,忙伸手扯了扯他衣袖,余知岚方才失了魂似的跪下来,垂首拜见。
而此时,关于容洛的所有才从他脑海里翻出来大殿下容洛,封号明崇,为皇帝与孝敬太后双诏同赐′出身尊贵,为谢贵妃长女,谢家外孙,皇族皇长女,虽非嫡出,自皇后向凌竹被废,已似嫡出。
脸色一点点惨白∴知岚忆起这一路上他对容洛的种种,揖首的动作都在颤抖。恭恭敬敬地疙,余知岚心中又悔又怒,连连责骂容洛隐瞒身份。但不待他码完,细白的纱幔抚到他手上,黑影从头上笼罩下来。
“本宫不是善人。”轻浅的一句话飘落耳际,余知岚抬首,迎上一双锋利的桃花眸,“按你责问宫中,教训本宫为赔钱货一事,本该治你一个以下犯上,顶撞皇室宗亲的罪……如今你能免于刑罚,全因你得了一个好同僚。”掀眼看向裴静殊,容洛微微冁然,“若非裴公子求情,本宫只消同母亲抱怨一句益州司马以州府为地盘,陷害皇族,你与余刺史的官服便也不必再穿了。”
这是实实在在的威胁。不论她与皇帝之间有多少暗里斗争,对谢贵妃的宠爱、谢家的重用,皇帝都必须要继续维持。而她的话也并不曾给任何人把柄,女儿同父母的抱怨,在这世上都是最合理的东西』……皇帝会从这些抱怨里听出什么威胁他权利的东西,那便是皇帝的事。
昂首瞧着那张柔婉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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