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脚却半点不敢耽搁,立刻就叫了小宫人们把准备好的几样膳食送了进去,摆在外殿的桌子上。
用膳的时候,气氛还是有点怪。
伺候在一旁的肖沐西几人全都垂着头目不斜视,只能听见轻微的吃菜喝汤的声音,没人说话。
用了膳,收拾了桌子,退下去前,凉馨大着胆子偷偷抬头瞧了一眼,却只瞧见了屏风后形形绰绰的两个人影,隐隐约约有些牵扯。
其中一人若有所觉,回头看向这边,凉馨吓的连忙低头退了出去。
*** ***
皇甫容直到用完晚膳仍然心思重重,窦宸问他要不要泡个药浴静静心安安神,他随意的嗯了一声,根本没听见窦宸说的是什么。
等到被人拉着进了雾气氤氲的隔间,看着眼前泡了一层药材的浴桶,皇甫容这才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这是什么?”
“给你泡的药浴。”
“……我知道是药浴。可是我的伤都已经好了,你看,连那些细疤都没了,不需要再泡药浴了……”
窦六郎那年打的他全身上下都是深浅交错的伤疤,形同毁容,是窦宸这些年来坚持用药浴和一些据说是美肤美容的方法,来帮他理疗治好了那些旧伤。
去燕卑的第二年,皇甫容身高窜了一次,然后惊喜的发现他身上那些最后余留的浅印子也没了,那时候他就不怎么泡药浴了。
后来又去了西落边城,他一个人,没人盯着,更懒的用药浴。
这才回来几天,怎么又要泡药浴了?
窦宸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只说里面放了安神草和宁心木,泡了对皇甫容有好处。
皇甫容哦了一声,习惯性的解了外衣,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一抬头看见窦宸站在木桌边上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这才想起哪里不妥。
“你不出去?”皇甫容问。
“……”窦宸回首扬眉,“你介意?”
“……”皇甫容想了十个数的时间,点了点头,“嗯。”
皇甫容脸皮再厚,也做不到让一个喜欢自己的少年看着自己泡澡。
不光男女有别,有时候,同性也有别。
“那你自己泡,我出去了。”窦宸倒也干脆。
皇甫容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不高兴。
浴室隔音的门被关上,皇甫容心底也空了一块。
他甩了甩头,三五下除了衣裳,伸手试了试水温,进了浴桶。
好热。
好舒服。
热烫的药浴把人烫的全身毛孔都舒展开了,皇甫容的脸色很快就被热气薰的一片通红。
他对着雾气无声的叹了叹。
其实,不怪窦宸。
他知道窦宸说的全对,那时候在燕卑,布骏开玩笑戏弄他,让他以为窦宸已经死了,那一瞬间好像心脏都给人挖掉一样,那个时候,他就明白自己喜欢上了窦宸。
或者说更早的时候,一年前窦宸让他先走,一个人留下来断后,全身浴血对他说一年后燕卑见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窦宸。
为什么哭?
当然是因为以为自己喜欢的人死了,再也见不到了,心疼的受不了,所以才会无法自控的哭了。
窦宸问他,答案呢?
皇甫容双手捧起一把水糊在脸上,躲要水雾中呢喃说:“我也喜欢你,窦宸。”
可事实上,窦宸吻过他后再问他时,他苍白着脸说的是——
不,我不喜欢你。
他不敢看窦宸当时的表情。
窦宸什么话都没说。
肖沐西正好在外面问要不要用膳,他没心情回答,还是窦宸回答的。
皇甫容想,他这个样子,用《奇闻异事录》上面的话来说,大概就是两个字。
怂逼。
他这辈子和窦宸是不可能了,下辈子吧。
这辈子他野心太大,顾虑的事情太多,根本潇洒不起来。
下辈子,要是还能遇见窦宸……
算了,这辈子都是白捡来的,下辈子还是不想了。
*** ***
皇甫容泡完药浴出来,没看见窦宸,问肖沐西,说是出去了。
这么晚,也只能是练武或者练音律。
皇甫容又问今晚是谁守夜。
肖沐西说,窦七郎出去前说了,今晚他替殿下守夜。
皇甫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既然窦宸说了,那就让他守。
外面有些哄吵,守前门的小宫人跑进来慌张的通传,“乾清宫走水了,死了二十几个太监。”
皇甫容和肖沐西都被吓到了。
“什么,走水了?”
“死了二十几个太监?”
皇甫容第一时间想到了闻人雪,立刻叫跟去乾清宫打听消息。
虽然以前世来看,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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