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它颈后的软毛。
凌御宸放下手中的案卷，没有先开口说话，而是将手伸入水盆中，缓缓的洗了一遍手。
“是为了沽名钓誉，还是背后有人指使？”君棠讳莫如深的看着凌御宸，清越而冷漠的声音压得格外低沉。
“你认为呢？”凌御宸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将她身上的外衣掷到一旁去了。
“若没有人指使，那卢榆彦，确实令人钦佩。”君棠顿了顿，才继续说了下去：“若真的将这份案卷交上去，整个杭州不，整个浙江顷刻便要变天，甚至，会乾到宫里。就算皇帝不杀他，他的那些同僚也会因此杀他。”
宫里，指的不是皇宫，更多时候，它暗示的便是皇帝本人。
君棠已经看过案卷，知晓其中牵扯到多少人和事，这样的一份案卷，若是真的由凌御宸署名送到皇帝的御书房，凌御宸怕是要陷于死地◎此，君棠不得不以恶毒的想法去揣测卢榆彦的动机。
“你知道，卢榆彦是什么人吗？”凌御宸饮下半杯开水，润了润嗓子，才缓缓开口。
“不知道。”君棠摇了摇头，关于朝堂的事，她一向很少涉足。
“他曾经是上一任内阁首揆，现任内阁首揆燕晟瑾的父亲、燕嵘的门生。”凌御宸似笑非笑的看着君棠。
听到这句话，君棠倒是有几分诧异。
燕家是帝都中何等望族，燕嵘的门生不多，皆是朝中有名的大臣，怎么卢榆彦只是一个小小的从六品通判呢？光是凭借着这一层身份，章幸才也不应该去为难他才是。
“案卷中所提及种种，触目惊心，卢榆彦自己很清楚，若是这样一份案卷提交上去，便会引起轩然大波←去找过凌霄岳，可惜吃了个闭门羹，现在又将这份案卷送给我，是因为我仍有一个皇子头衔，说话的分量比他要重。
但是，他也没有将消全部放在我身上，如果我没有上缴这份案卷，他便要越级觐见◎为他很清楚，杭州从总督府到布政使衙门、按察司衙门，不会有人与他联名上疏。故而这份案卷字里行间，皆是死志。”凌御宸喑哑的声音传入君棠的耳中。
以死相谏，是为大忠。
君棠沉默不语，凌御宸怀抱着她，轻吻她的额头，重说道：
“若是大胤仍有刚直之臣，这位卢大人便是真正的
国士！”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