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在北国背着皇上跟别的男人私通,被抓了现行。”
“是啊,不要脸,把我们后幽的脸都丢到他国去了。”
“可不是,竟然还想回来刺杀皇上,简直可恶至极!”
易敏坐在囚车里,低垂着眉目。
这些话她自是都听在耳中,微微苦笑,始终眉眼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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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市刑场,同样是人山人海,被挤得水泄不通。
刑场周围禁卫罗列,将刑场保护得森严。
刑场内,正上方设有三座,三座皆配有遮阳华盖,华盖下分别坐着刑部尚书、大理寺寺卿、御史台台主。
三人正襟危坐。
下方刑台处,高大壮实的侩子手已经山般立在上面等候,扛在肩头的大刀在烈日下闪着明晃晃的光芒。
随着押解的囚车逼近,围观的群众开始sao动。
维持秩序的禁卫便一个一个手持兵器,全体戒备。
“张硕!”
囚车一入眼,霓灵就变得失控起来,拨开人群,拼命往前面挤,吓得韩啸连忙将她拉住,并伸手点了她的哑穴和定穴。
所幸人群本来就在动,无人注意到她,而现场又一片喧嚣嘈杂,将她的那一声断肠呼喊淹没。
“对不起,夜灵。”
将不能动不能说,急得眼泪无声直流的女子揽在怀里,韩啸往后退了退,让自己和怀中的女子很好的掩在人群中。
虽然两人都戴了遮阳斗篷掩了面,但还是以防万一。
他们本不该来,但是,他拗不过这个女人。
也不是拗不过,是见不得这个女人再伤再痛再摧残自己。
虽然,他知道,带她过来亲眼看着这一场惨烈,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但是,不带,他知道,她会更痛苦。
前方,囚车停。
主座上三人都抬头看了看天上正当空的日头,又回头看了看边上的一个时漏。
然后三人互相点了点头。
刑部尚书便转眸吩咐禁卫:“将人带上来吧!”
围观民众又再次传来一阵不小的sao动。
张硕跟易敏一前一后被禁卫带着缓缓走上刑台。
两人皆手戴镣铐,脚锁铁链,链子拖在地上发出一声声令人心悸的声响。
带至行刑处,禁卫们对着两人的膝盖窝一踢,将两人踢跪在地上。
禁卫们退后几步,侩子手上前。
然后,就是等。
所有人都在等。
包括韩啸。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四下搜寻。
如果
说,现在唯一还能寄一丝希望的,那便是凤影墨。
张硕是凤影墨的朋友,是夜离的大哥,凤影墨不应该坐视不管。
虽然劫法场这种事从不靠谱,更何况今日明显比寻常增加了至少三倍以上的守卫,已经将刑场守得固若金汤,怕是连一只苍蝇都发不出。
但是,他觉得凤影墨应该是不同的。
那日峰顶,他可以手无寸铁只身上去,在自己身中一箭的情况下,将劫徒杀得一个不剩。
封后那日,他又是中毒又是重伤,面对那么多的禁卫,他也可以轻松离开,甚至还从帝王手中夺下了夜离,并将夜离一并带走。
有时,他真觉得那个男人是神,是仙体,不是凡身,不怕痛,也不惧死。
有时,他又觉得他像是魔鬼,来自地狱的修罗魔鬼,一身戾气、凶狠嗜血。
他若来救,张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韩啸兀自想着。
“时辰到!”
上方刑部尚书的声音将他的思绪猛地拉了回来。
“行刑!”
大理寺寺卿将斩令牌“啪”的一声掷在地上。
侩子手的大刀举起,在空中带出一抹耀眼的弧度。
没有任何奇迹出现。
没有任何人出现。
韩啸绝望地抬手蒙住了怀中女子红如滴血的眼睛。
就在所有人以为要手起刀落的瞬间,一道声音骤然响起。
“等一下!”
众人一震。
包括侩子手,也包括三位监刑官。
而让大家意外的是,声音的主人。
不是别人,是其中一个当事人,敏妃。
“我要见皇上!”
她转眸对着主座上的三人道。
三人互相看了看,轻嗤。
“皇上乃至尊天子,又日理万机,岂是你说想见便能见的?何况如今行刑时辰已到,你就莫要故意拖延时间了!”
说完,示意侩子手继续。
刽子手领命,扬臂。
大刀正欲落下,一阵衣袂簌簌声响起,一袭月白色锦袍的男子翩然落在易敏的边上,握住了侩子手的手臂。
众人一惊,禁卫们刚要上前,骤然看清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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