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让卢修感觉自己仿佛都已经是被开除了人籍一般。虽然实际上可能真就是差不多，但他到底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还有一点抢救的余地。
“我想再不济，我应该还算是人类族群中的一员吧。”
“那您可真就是太小看自己了。虽然我这么说会让你觉得有些太过于夸张了，但我还是要说，您已经是毫无疑问的在进化的道路上走在了全地球六十亿人类的前面。把您称之为当代人类进化的先驱者，一点也不为过。”
“当然，这样的一份殊荣，肯定也是要付出一点代价。而这代价吗...大概也就是负担一点小小的风险。”
“小小的风险...维瑟米尔博士...”
“叫我维瑟夫吧，你的朋友们都是这么称呼我的。”
“好吧，维瑟夫。我们还是坦诚一点，你就敞开了门直说吧，这一份小小的风险，到底有多危险，够我死上几回的？”
“卢修同志，你可真爱开玩笑，你就是再不像人，最多也不就只能死上一回吗？”
“要说开玩笑，也是你先跟我开的玩笑吧。维瑟夫，别告诉我，你说的这么点小小的危险，真就是微不足道。对于这种明显是安慰人的话，说白了，我他娘是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的。”
“只是为了让你能够更加接受罢了，我的朋友。总不能让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死定了，没救了。还不如干脆配合我，让我多收集两手资料算了吧。看看你那健壮的跟公牛一样的身躯，我这么说，你确定你能克制得了自己，不会先一步的把我打死在这里？”
维瑟米尔拿出了一副狡猾，但是却有非常有道理的说辞。这说辞让卢修几乎没法反驳，他只能是稍微扭捏一下手指的，就这么对着维瑟米尔说道。
“大概，我只能保证，我会尽量下手果断一点，让你感觉不到那么大的痛苦。”
“这就是了呗。卢修同志，你也要体谅一点吧。就跟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医生会在你得了不治之症的时候说两句好听的，让你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一样。总不能到了我这里，我就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去在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上跟你坦诚相待了吧。那对于我的个人生命来说未免也太不负责任了。”
维瑟米尔在抱怨，当然，抱怨的同时，他也不忘从身边的小冰箱中取出一罐可乐。
何以解忧，唯有可乐。维瑟米尔把冰冻的可乐那么往嘴里一灌，腹中的些许怨气也是直接的消失于了无形。
而闻到了可乐的味道，卢修也是忍不住一阵喉头滚动的。直接就不怎么客气的张开了口。
“给俺也来一份。”
这个要求可不过分，维瑟米尔也没有任何理由因为这个就去拒绝卢修这种胳膊上能跑马的好汉。
他从善如流的扔了一罐可乐过来，而盯着可乐的罐子看了一眼，卢修就把眉头给挤了起来。
“无糖的？而且，12年生产，已经过期了？”
“我血糖有点高，喝无糖类的饮料对我的身体更好。楼上餐厅有其他类型的可乐，你可以随便拿。当然，不建议浪费。因为我们的可乐储备已经不多了，它现在算是战略资源。”
“至于过期，朋友，我在这里八年了。就算我想，也要有渠道去进货不是？”
举了举手，做了一个干杯的姿势。维瑟米尔开了一个并不怎么好笑的玩笑。最起码卢修就没有get到其中的笑点。
“可乐也可以成为战略资源吗？你是准备拿可乐当汽油烧吗？”
“可乐可以给我提供愉悦的心情，而愉悦的心情则可以给我带来灵感。这可比只能燃烧发热的汽油来得重要的多。”
维瑟米尔呵呵一笑，也不知道是玩笑还是确有其事。卢修也不深究，他先是狠狠的灌了一大口可乐，任由这种碳酸饮料在自己的食道里横冲直撞。
一般来说，这该是一种非常刺激的感官才对，但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却好像跟喝了一口糖水一样平淡。
这种和记忆上的差距让他下意识的以为自己是喝到了假货，但是转念一想，恐怕这还是和自己的变化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果然，即便说表面上变回了人的模样。但实际上，已经是和普通人有所区别了吗？
卢修心里有些感触，但表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对着维瑟米尔咧开了嘴来。
“好吧，维瑟夫。你高兴就好。现在，让我们来说说正事，说回我们之前的正题。你说，我已经成为了人类进化的先驱者...让我们把这种空洞的言语来重新的编织一下，麻烦你用一个更朴实，也更能让人理解的方式来告诉我，我现在，到底和人类有多大的差距，好吗？”
他这么说着的时候，屁股已经是离开了座椅，整个人也开始居高临下的向着维瑟米尔俯视起来。
诚然，维瑟米尔虽然年纪挺大。但斯拉夫人的血统摆在那里，一米八几的身材放在哪里都不能说是矮的。
但在此刻的卢修面前，他却只是感觉到了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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