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当然是你没来过的咯，好了，你可以睁开眼了！”
凌栖禾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布满鲜花的云梯，似乎直通天际，在它的尽头，一栋宛如童话故事中才存在的精美木屋正伫立着，充满了仙气。
“哇！这……这是什么地方？这些花…好漂亮啊。”
“你不用管这是哪，也不用管其他的，你要知道的是，此时此刻，这片天地是你我的。”
凌栖禾脸红到耳根，火烧似的低下头，不敢直视叶痕。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叶痕嘴里说出这种话，就算是当初一起流浪，相依为命的时候，这个傻子都没有一句花言巧语。
虽然他对自己很好，但哪个少女不喜欢甜言蜜语呢？
“谁…谁教你的啊？”
“教？这可不是高离寒教的，他就教我带你来这吃饭。”
还没说完，叶痕一拍脑袋，
“靠，我是傻叉吧。”
“哈哈哈，”凌栖禾笑得前仰后合，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抓着叶痕肩膀。
“你看你看吧，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这么滑头了，果然还是学坏了。”
“你不生气啊？”
“为什么要生气啊？你能为了让我开心，去请教别人，已经足够我开心了，我不在乎乱七八糟的，能感受到你心意就好了。”
“那咱们快上去，我给你弄了许多别处吃不到的宝贝，走！”
二人在云梯上笑着前进，颇有神仙眷侣的感觉，不对，是神仙也羡慕才对。
……
……
初冬，殷都。
天荒帝国的白雪总是来的特别早，即使地处中原，叶枭也能站在窗前抬眼看着窸窸窣窣的银色雪花。
“殿下在想什么？”
秦夫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如鬼魅般，悄无声息。
叶枭从不担心有人偷袭他，让他惊讶的是，自从占领帝都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开口。
“我在想……值不值得。”
“哦？今时今日您已经是摄政王，普天之下亿万臣民都仰仗你鼻息生存，为何不值？难道殿下在为当日战死的士兵默哀？”
叶枭摇摇头，
“小时候每次下雪，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大哥会带着我在这深宫大院里设陷阱，一起抓小鸟。那是我们这种孩子唯一的乐趣，因为平常时候我们得读书，得习武，得通礼节。只有下雪时候，老太傅才肯让我们纵情玩耍，你知道为何么？”
“奴婢不知。”
“因为他怕风寒，离了火盆就不能言语，所以我和大哥精彩偷跑出来，他也不能出来追。现在想想，那老学究死了已经…快四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快到大哥也不在人世了。”
“……”
秦夫人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闭口不言。
“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跟我也有二十多年了吧，算是很了解我了。”
“我…奴婢不敢妄自评价殿下。”
“没事，说吧，我不会降罪，只是想听一句实话罢了。人站的越高，能听到的实话也就越少。”
“那…奴婢就斗胆开口了。在我心里，对殿下的评价只有两个字，就是……“复杂”，不能简单的用对或错，正或邪来评判您，如果您想听实话，不妨设身处地站在别人位置上想一想。”
叶枭抚掉衣袖上的积雪，神色黯然。
“自大军进城，我摄政之后，天下恐怕恨我的人不下千万。他们只道我是贪功冒进、无情无义之人，却怎么会懂我的抱负？父皇一意孤行，将皇位传给叶云，他才多大？十岁小儿，就算是天赋异禀，也需要时间和岁月的磨练才能成就一代明君。我不摄政，让老三和皇叔插手？还是将天下让给叶锋那个武夫？或者是你的心上人，那个躲在西北的叶痕？我从不怀疑他们的能力，但身为哥哥，我并没有看到他们有多厉害，否则为何妖族频频进攻不见撤退？”
“殿下，世人不懂您，可奴婢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再给我半年时间，不管是妖族还是诸侯，我都有办法让他们重归安稳。我唯一需要的就是时间，整顿朝堂、梳理军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凭我自己的军队，根本不足以对抗妖族，否则我何必出此下策，冒天下之大不韪。”
“您是怎么说服诸侯的？”秦夫人很好奇，按理来说三皇子他们绝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才对。
叶枭无奈一笑，缓缓道：
“我答应将他们的领地扩大一倍，并永久免除他们的税务。”
“啊？”
秦夫人大惊失色，她虽为女流，但也明白其中蕴含的道理。
“岂不是说如今他们已经完全脱离了帝国的掌控？”
叶枭点点头，
“帝国已病入膏肓，若有一线生机，壮士断腕又如何？叶云登基之后，他们也一样不会乖乖臣服。说白了，本王不过是帮他们把心里话放到台面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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