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朝牌桌上的其他各位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待,不料正好和斯励的目光碰在了一起,双方心里都暗暗吃了一惊,互相认了出来。
对方是黄埔军校生,北伐期间在总政治部任秘书,并加入了中华红门。他的哥哥斯烈便是党二十六军第二师的师,属于中央军嫡系。
在“四一二”清党时,吉少山曾被党军队扣押过,最后还是一个党师的弟弟将他放走的。这个师的兄弟便是斯励,他是吉少山的生,对于吉少山能够说是有活命之恩。
但想到了今日的任务,吉少山心里暗暗叫苦,他跟着张杏华走进卧室,张杏华悄然拉上了门,她招待对方在椅子上坐下,然後从床头柜的香烟罐里抽出一根红锡包香烟,画了根火柴点上後回转身来问:“吉先生,你叁更半夜亲身带了人来,是不是顺章出了什麽事情?”
吉少山望了她一眼反问道:“顾太太,这一段时间你有没有收到顾先生的信?”
张杏华深深地吸了口烟,哀哀地讲:“顺章出去,是从来不跟家里写信的。”
“那你有没有听到过点什麽消息?”
“没有呀……周先生,你……”
吉少山沉下脸来,双目炯炯有神地逼视着她,神色严峻地说:“张杏华同志,刚才接到汉口方面送来的秘密演讲:顾顺章在汉口被捕了。”
“什麽?顾顺章被捕了?”张杏华将烟头一扔,叫了起来。在门口的王竹友、李龙章立即推门而入。
吉少山朝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然後站起身来,跨前一步,将张杏华悄然按在椅子上,又说:“小张,你入门也已经有好几年了,你对宗门要说实话。”
张杏华愣愣地点了点头。
“顾顺章这次出去,有没有给你留过什麽话?”
张杏华想了一会儿,便摇摇头回答:“没有。”
“那他有过些什麽反常的举动?”
张杏华紧张起来:“吉先生,你问这些干什麽?是不是顾顺章他……”
“是的,他已经叛变了。”
“真的?”张杏华一下子跳了起来。
见吉少山点了点头,张杏华这一下反倒镇定下来,又从香烟罐里取了根烟,点燃後抽了起来。
“那你打算怎麽办?”
张杏华悄然地揭露了一下烟灰,叹了口气讲:“我是个女人,又没有多少化,俗话讲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能拿些什麽主见?我听顾顺章的。”
吉少山冷着眼望了她一眼,神情非常严肃:“张杏华同志,你怎麽能够说这样的话?你是红门门徒”
张杏华把烟蒂掐灭了,抬起头来望着吉少山:“吉先生,实话对你说吧,这些年我跟着顾顺章担惊受怕,脑袋系在裤腰档上没有过过一点安稳的日子现在顾顺章归顺了政府,不管怎麽说日子总能够安稳了。顾顺章这样做有他的道理,我听我男人的。”
吉少山地叹了口气:“张杏华,你再想一想。”
“吉先生,你们走吧”
张杏华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我不用多想了。”
吉少山奇怪地望了她一眼,悄然地摆了摆头,一言不发,推门走了出去。王竹友、李龙章一下子冲了进来,凶神恶煞,一看便知来意不善。
“你们你们想……”没有等张杏华再说什麽话,王竹友手中的细麻绳已经套住了张杏华的喉咙,他用力一勒,张杏华挣扎一阵,很快便瘫软了下去。
吉少山走到外面的小客厅,见小客厅里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他也不觉奇怪,走下楼梯,站在宽敞的天井里,不一会儿赵容跟了过来,站到了他的身边。
周恩来阴沉着脸问:“客厅里的那些人呢?”
赵容是吉少山的下属,自然不敢擅作主张:“都控制起来了,等候你的指示。我们是不是要”话说到一半,赵荣做了一个用手掌抹脖子的动作,示意能否需要全部灭口。
吉少山表情有着犹豫,对赵荣的意见也是颇有点不满:“那个斯励是我的生,以前救过我们的同志”
赵容却不以为然:“他已经认出了你,把他放出去不是白白地增加些麻烦?”
吉少山深知绝不能够放走一个与党联系如此紧密的证人否则上海的红门剩下的同门都要葬送了。这一点红门中央特委已经作出了决定,宗门的行动是有铁的纪律的,吉少山绝不会因个人意气而违背纪律。在红门门徒心中,利益至高无上!
目光森冷,吉少山也是做出了决定,一咬牙:“全部杀掉”
这时屋外进来了一名特科队员,口里小声汇报着:“在亭子间里发觉了顾顺章7岁的女儿。”
“留着她干什麽?”赵容不满地说:“留着她也是祸根”
“算了,孩子是无辜的。”吉少山也是心软,刚刚狠下心来杀了几个无辜的人这时却是无法再对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动手:“你立刻一个人将她送到浦东去,一定要将她安顿好。”
“顾顺章家的其他一些亲属怎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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