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之前还是他继位后，作为皇帝，他就像是本朝的一个吉祥物，是不能随意出宫的，但是他这个弟弟出宫做了不少事，其中有很多正是因为他传回来的消息才让自己能够更快捷地处理事端，也更快地站稳了脚跟。
大皇子很感慨。
他看向一身素色常服，十分随意的皇弟，颇有意思不羁的感觉，墨发如漆，已经长开的眉眼清隽沉静，叹道：“你跟八年前离京时候还是一样，一点儿都没变。”
姜澄扭过头去，仔仔细细地看他，随即道：“你倒是变化挺大，老了很多，我离家出走果然是对的，要是跟你一样搞不好现在已经少年白头了，真是替你可怜。”
大皇子：“……”
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可爱！
暗自运了运气，表示自己十分大度地大皇子转移话题：“既然回来了就多陪陪母后，别再乱跑了，到时给你封个亲王，给个富庶的封地，再给你指门婚事。我答应了父皇母后，要把你好好安排。”
姜澄挑眉，转过头去。
等宣皇帝出殡，又过了三个月新皇继位，已经被封为亲王的姜澄，又包袱款款地跑了。
大皇子继位后，曾经隐隐跟他作对的四皇子，就被他寻了错处，送去给他们父皇守皇陵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既然知道四皇子不安分，已经是皇帝的大皇子也不会大度到看着他造自己的反。
皇权更替，历朝历代都是一样的。
大皇子在位二十年，国泰民安，然后顺利交接给他的长子，而曾经差点嫁给姜澄的李绯绯，一如某人在梦中所见那样，母仪天下。
李歆嫣最终还是嫁给了四皇子。
只是这辈子和她以为的不同，郁郁不得志的四皇子，在宣皇帝在位时没有得到重用，手中也没什么权利，等到大皇子继位，连京城都待不下去，全家老小去都被送去守皇陵了。
四皇子已经被磨掉了所有的凌云壮志，终日饮酒作乐，美婢环伺……
她不明白，这与梦中的情形到底有什么不同？
姜澄再回京的时候，连姜昭都垂垂老矣。
躺在龙床上的姜昭，如今的皇帝，看着俊美如往昔，仿佛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有痕迹，不可避免地嫉妒了：“你还是一点儿都没变。”
姜澄当着太子的面，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道：“你倒是更老了。”
太子抽了抽嘴角。
这都多少年没人敢对父皇放肆了？连如今的母后说话都会斟酌再斟酌，他这个皇叔倒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着调！
皇帝没有丝毫生气，还忍不住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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