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冲出厂门,但还没走到医院,便被警察铐住塞进了警车。
虽然这事因请假而起,因厂方严格得苛刻的请假制度而起。但最终的结果是杀人偿命,厂方没有负担任何责任。只是处于人道主义,补助给那个组长的家属一万元抚恤金。
当我听到这个事情时,感到每一根毛孔都透着彻骨的寒心,愈发地小心起来。所以,即便再苦再累,也要硬挺着。看到那一只只亮晶晶的表壳被我冲压出来,经常会想,一台冲压机每天冲压几千个表壳,一个月冲压一万多个,一年冲压十几万个,这些表壳经过一系列加工处理,和别的零件一起组装成手表,再在手表上贴着日本标签,然后被运出樱之,运出中国,运到日本,最终销往世界各地。那些戴着名牌手表的世界各国人们,是否会想到他们带的日本名牌手表上渗透了无数中国打工仔打工妹的血和汗呢?
开始上班的前几天,我夜里睡觉经常梦到冲压机的“咣当咣当”声。但打过工的人适应性都很强,我很快习惯了樱之的生活和工作节奏。
其实换种说法就是,在不知不觉间,我又变成了冲压三科的一台“机器”,要说和以往不同,也是有的。在永新厂,我是编表链机;在亮光厂,我是注塑机;在制衣厂,我是平车机;在樱之,我是冲压机。无论在哪个厂,我都感觉自己象机器一样日复一日地高速运转着,精神颓费、思想麻木、意识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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