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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他借钱帮别人补亏空,最后再还不上,到时在朝堂上哭求皇帝免他的债务,众人再落井下石……>
理想总是那么丰满的。>
“既没人反对,那这件事……”朱佑樘当即就要决定。>
却在此时,张延龄走出来道:“陛下,既然诸位臣僚没有意见,臣想提出几点意见。”>
朱佑樘话说了一半被人打断,心情有点不太好。>
但看在是小舅子说话的面上,也就先把怒火给忍了。>
“说!”朱佑樘声音还是很冰冷的。>
张延龄道:“臣请陛下,山东自查亏空之事,在臣拿出这三万八千多两银子之后,就要到此为止,不能再往下牵扯。”>
“嗯?”>
朱佑樘闻言不由皱眉。>
你小子甘心拿出银子来补别人的亏空,不是为了回头查清楚亏空所在,再把银子讨回来?>
居然让朕把此事到此为止?>
“你……”朱佑樘正要说什么。>
徐溥走出来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张延龄道:“徐阁老,你这算什么意思?”>
徐溥立时道:“山东府库自查已开始,岂能因为有人补了亏空,便就此罢休?”>
张延龄道:“徐阁老你的意思是没完没了了?今天山东府库亏空了三万八千多两银子,我给补上,山东布政使司一看这方法好,明天就说从山东又查了三万两亏空,还赖在林元甫头上,又让我还。后天又有十万两亏空……总之是个无底洞,什么都让他们说了算?徐阁老是这意思吧?”>
徐溥道:“你少在这里信口开河,老夫几时说过有此意?”>
张延龄声音提高八度:“既无此意,为何不能叫停?地方自查几时是通过陛下准许的?他们自行自查说是查出亏空,我现在没奏请陛下治他们不遵皇命的罪已经是好的,连叫停他们都不行?”>
二人针锋相对,对话衔接和语速都很快。>
朱佑樘本还想说点什么,发现根本插不上话。>
“住口!”朱佑樘最后只能出绝招。>
正在争论的二人闻言都只能停下口舌交锋,回头恭敬对朱佑樘行礼。>
朱佑樘面色不满道:“建昌伯,你说要叫停山东地方上的账目核查,到底是何意?”>
张延龄造:“回陛下,臣就是不想当冤大头!臣不但要叫停山东地方上自查账目,同时也会敦促朝中停止对山东账目的核查,无论山东地方上是否还有别的亏空,都要到此为止,全在于臣不想今天出三万八千两银子,明天再有人跑来跟臣要银子……”>
徐贯走出来道:“建昌伯,你这就是乱来,你叫停山东自查可以理解,为何朝廷也要停止查?”>
张延龄显得很高傲道:“陛下是让我查河工账目,我说要停,你们拦得住吗?”>
徐贯怒目相向。>
这么嚣张的人,平时或许有,但在朝堂上,谁都没见过。>
“建昌伯,说人话!”>
朱佑樘也忍不住,站起身用喝斥口吻道。>
张延龄道:“陛下,臣无权做主,只是请将山东账目自查之事叫停,还请陛下恩准!”>
朱佑樘瞬间脸色很难看。>
当初让朕查的是你,朕为了查河工,得罪了多少人?>
现在你居然又跑了叫朕停止查?>
你到底是什么心思?>
徐贯道:“陛下,若是贸然叫停山东账目核查,或许各地都会仿效推出替罪羊,到时朝廷不得不叫停河工账目核查,那陛下的旨意将会成为一纸空文!”>
元守直也终于再一次走出来道:“徐侍郎所言极是,若任由发展下去,各地账目将无法再行查验,建昌伯此乃祸国殃民之举!”>
朱佑樘叹口气。>
看起来,他也很赞同众大臣的提议。>
三人成虎。>
皇帝的辨别力在此时也受到了影响。>
……>
张延龄此时突然笑了起来。>
“此乃神圣之地,作何发笑?”元守直厉声喝问。>
张延龄笑道:“我是想笑,之前不让查账目的是你们,说我查是祸国殃民;现在不让我叫停的又是你们,说不查也是祸国殃民……你们活得不累吗?”>
元守直厉声道:“既然事已开始,就不能随意叫停!”>
张延龄继续笑道:“是啊,嘴长在你们身上,正反都随你们说。”>
“山东地方自查本身就违背圣意,你们不怪责,现在却说各地会仿效,肆无忌惮将案子扩大牵连……你们不指责他们违抗圣旨,竟然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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