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这个房间里足够的安静,周围和头顶都挂着干净的白布罩,而且还有两盏煤油汽灯。
“本来有,刘医生一个多月前就在战斗中阵亡了。”那个带着红十字袖箍的姑娘说道,“但是他救了很多人。”
说到这里,这个姑娘看向张泰川,“二叔,这两位来支援这里的医生吗?”
“他们不是”
张泰川摇摇头正要说些什么,那位客人也在纪宅管家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他才是派来这里的西医”
张泰川介绍道,“他姓章,立早章,具体的以后慢慢熟悉吧,章大夫,我自作主张把平野小姐带来了,请给她一些信任吧。”
“平野小姐?她是个鬼子?”
那个带着袖箍的年轻姑娘话音未落,这满院子的伤员所有能站起来的都挣扎着站了起来,并且拿起了手头的各种武器。
有砖头,搓衣板,有刚刚敲碎的半个粗瓷碗,也有剪刀,更有单打一的土制手枪。
“都放下枪”走进来发布命令的,却是苍老了许多的纪先生。
“可是.”
“我用性命担保,她不会害了大家,她是来帮咱们的。”纪先生说道。
“帮咱们打鬼子吗?”其中一个手臂都已经断了,只靠绳子勒着发臭伤口的年轻战士问道。
“她来给咱们治伤治病,等伤病好了,就能重新拿起枪上战场。”
卫燃却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如果你们连鬼子的刺刀都不怕,何必怕一个拿着手术刀的招核女人?还是说,你们怕了?”
“让她给我瞧瞧吧”
一个看着四十多岁的老汉扶着墙艰难的站起来说道,“我婆娘,我儿子都让鬼子杀了,我腿上这伤,也是让鬼子拿刺刀捅的。
她要是有恶意,要是准备杀了我,我能用这条烂命给大家伙把她试出来,也值了。”
“孙老弟看得明白”纪先生感激的抱了抱拳。
“咱们都受着二叔恩惠,才能分得到枪,用的起药。”
那位腿受伤的孙老汉说道,“咱们用的这些,咱们拿来打鬼子的这些,都是二叔他们这些后生顶着戳脊梁骨的骂名,承着挖心撒盐的折辱从鬼子那里弄来的。咱们不能寒了他们的心,咱们得有良心呐。”
“平野小姐,你和我一起为这位老先生治伤吧。”卫燃开口说道。
“好”
平野葵点点头,随后弯腰鞠躬,真诚的说出了她仅会的两句汉语,“谢谢,对不起。”
“他们怎么都叫你二叔?”卫燃转移了话题问道。
“二叔嘛,二叔就是我,我就是二叔。”
张泰川露出个憨厚的笑容,“这就是个代号,二叔多着呢,我是二叔,我要是死了,你就是二叔。”
“你死不了,我才不当什么二叔。”
卫燃说着,已经转过身,一边做着术前准备一边说道,“章大夫,手术的活儿给我们,其他的您来怎么样?”
“行”
那位连伪军的衣服都没来得及脱掉的章大夫点点头,同意了卫燃的工作分配。
与此同时,阎队长也已经带着征柴队的众人将他们负责运输的各种文玩字画藏在了装满了木柴,而且里面还藏着大米的骡子车各处,迫不及待的的吆喝着骡子车就往回走。
至于午饭,午饭哪有真金白银来的香?
“队长,你那表哥呢?咱们不等着他了?”已经成了阎队长心腹的小乞丐王贵故意问道。
“他他去联系买家了,对,他去联系买家了。”
阎队长找了个绝对说的过去的由头,随后转移了话题问道,“大家伙,把货都准备好。”
“您就放心吧”
征柴队的队员们齐声应了,随后从各自的怀里或是拔出了一支近乎明目张胆的别着的盒子炮,或是掏出了一包子弹甚至一颗手榴弹。
如此往前走了能有两三里地的路,阎队长在看到路边多了一辆绑着四个竹筐的独轮车之后,立刻松了口气,“扔那里面就行。”
闻言,这支征柴队根本就没有停下来,只是众人在路过那辆独轮车的时候,随手将手里的盒子炮、子弹又或者手榴弹分门别类的丢进了板车上绑着的箩筐里。
不久之后,征粮队被庄稼地遮掩住了身形,这庄稼地里,也钻出几个身影,或是背上箩筐,或是抬起独轮车,眨眼间又消失在了这片青纱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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