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急匆匆上街,也是因为被人拿着把柄,又有大买卖要做,不得已才露的头。
饶是如此,他仍是绕了几圈,确认身后无人盯梢,才装作无意,走入了秦淮河畔的一座酒肆之中。
上到二楼,已有一秀才模样的中年人在饮茶等候,汉子知道大家不是一路人,又兼风声正紧,遂拱了拱手道:“王秀才,不知道有何吩咐?”
他只是在对方和冯虎的酒席上见过一面,这次说是有事“相商”,白银万两的酬劳;而且是派人直接登门送信,这又是银子,又是无声的威胁,让他只得来赴约。
那中年人微微一笑,不以为意,也没有废话,直接道:“冯五,五千两银子,已经送到府上;这是要杀的人,事成之后,另有五千两奉上,到时南直隶何处你不可去?”说完,递过来一张纸,上面有个武将模样的画像,虽是简笔,却是传神,瞧着也是年轻。
冯五眉头依旧没有放松,好大的手面,这目标怕是个要紧人物,不由得沉声问道:“此人姓甚名谁?现在何处?可有护卫?”
中年人眼神一紧,似做无意的的说道:“姓梁,当前应该是在兵部衙门,护卫嘛,也就贴身亲随罢了。”
冯五一听,能进兵部衙门的武将,职位小不了;杀官造反,十之**还有精壮护卫,有命挣没命花!赶忙推脱道:“小的现今势单力薄,哪里做的来这好大的买卖,还请王秀才另请高明。”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那王秀才身形不动:“你家临近的院子里住的好几十号人,都是你的弟兄伙计罢,一个个精悍的很;喏,前面街上,转角铺子里住的可是你的老母亲?”说完,脸上笑容不变,又是轻轻喝了一口茶。
冯五脚步一滞,肩膀略微垮了下来,在这金陵城,那还有逃得出这些贵人们耳目手段,语气放缓,试探道:“我总得知道自己为谁做事?”
“为你自己做事!为你家人做事!问个什么劲!”姓王的秀才面色一寒:“这一行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可不要动那些歪心思!”
他说的有些色厉内苒,但心中也在嘀咕,盐商、盐场主、勋贵、被征税的豪商、马匪、闻香教余孽,这林林种种的仇家,到底是谁在背后出力,他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但只要有些乱子,这金陵城、南直隶,乃至整个江南只怕都会不稳!
“知道了,王秀才!”冯五双拳紧握,沉吟半晌,终究是放开,闷声点头,咚咚咚下楼,随即便隐没人群之中。
夜幕降临,暗影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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