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于包括司马正的主骑王童这些人不停得发信送信,而且还不只是自己发,还让所有跟对方将领能扯上关系的人都发。
徐师仁就吐槽过,自己半辈子没写过这么多嘘寒问暖、剖明形势的信。
但是,就是不给司马正发信。
就这样,对峙了大约又两日之后,随着雨水落下又放晴,这日早间,东都军、黜龙军、黜龙军分寨依次飘起大量炊烟,很显然,虽然不晓得是浮桥数量的快速增多、分兵的如鲠在喉,又或者是这么多无聊的书信,包括可能是某些情报被探知,乃至于单纯的想示威,东都军最终决定出阵。
上午时分,双方营寨开始骚动,营门大开,各部有条不紊开始出兵,就在两营之间空地上开始排兵布阵。
谯城城头上,司马进达望着夏日阳光下的这一幕,看了许久,忽然一声叹气:“咱们输的不冤!”
旁边的封常拢着手,认真点点头:“确实,一直走到徐州的时候……不对,是走到颍水的时候,哪怕沿途遭遇过十几个营了,咱们都还觉得黜龙帮就是个大点的、有些制度的盗匪,从未将他们抬到跟禁军并列的地步……结果呢,不晓得人家有多少兵力,不知道人家战力如何,稀里糊涂先立约又违约,送到了人家口中。凭什么不败?”
话到这里,封常愈发蹙眉:“想想也是,人家几年前就跟河间大营有来有回了,咱们当时到底是中的什么邪?!”
司马进达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看向了北面,彼处一面大将军级别的制式绣边黄色云纹军旗缓缓而出,正中间稍显扁一些的司马二字在他的修为中渐渐清晰起来。
封常也望向了那里,却只能看到隐约一面大旗。
“七将军要做援助吗?”封常心中微动。
司马进达缓缓摇头。
“七将军听我一句劝。”封常见状犹豫了一下,缓缓来言。“下面黜龙军大营里,应该至少有两个宗师,可能还有个什么能对大宗师的十三金刚,还可能有伏龙印,再加上成名的成丹高手七告,告知天下,大魏已经亡了,你若是想做大魏的忠臣,恐怕在东都也要再立一个皇帝;而若是存了争雄争霸的心思,恐怕也要学着白横秋,还是要立一个皇帝再说篡位的事情……而且要快,否则师出无名,便是东都内里人都要弃你而去的。”
司马正干笑了一声,已经忍不住了:“我是不会做篡逆之辈的。”
“那举义从我们黜龙帮如何?”张行忽然提出了一个建设的建议,似乎也是非常诚恳的建议。
但也就是这个诚恳建议,引得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发懵。
“自曹氏父子以来,苛刻人心,滥用民力,致使天下崩塌,四海扰攘,大魏遂土崩瓦解,早已无救。而我们黜龙帮起于济水,不过四载,扫荡河北、东境、江淮数十郡,百姓倾心,四方仰德,绝非以区区权势刀兵取之,实乃为天下人心所钟,而人心既天命,又足称天命所归!”
张行言辞愈发恳切,却词句流利,不知道是不是早存了这么一番话。
“现在你司马正才德兼备,自命不凡,为何强要逆天意、背人心而行事呢?岂不闻顺天者昌,逆天者亡。若你愿举东都从我黜龙帮,总有方面之任,而到时候我们一统四海,建设天下,使百姓不再有苛政之苦,战事之卒,岂不美哉?”
司马正听了半晌,冷笑以对:“张三郎,你这话是不是对别人也说过,我怎么这般耳熟?”
“对钱唐说过,对他也说过。”张行指向了眯眼来看自己的李定。“对薛常雄也写信说过,对你身后的赵郡守也写信说过,屈突将军是昨日刚刚送信说过,王将军更是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便是对你,也不止说过一次两次……但恕我直言,这些人眼下各自之情状更能说明我的诚恳,我是真心实意想与你共襄大事,开创未来的。”
司马正叹了口气:“我也信你张三郎的诚意,只是天下分崩,人各有志,你张三郎才智过人,我素来敬服,又何妨稍作屈尊,助我重定天下呢?”
这似乎是一个万能的拒绝诚心的理由……唯独李定在旁莫名有些尴尬。
“不一样的。”张行摇头以对。“我不止要重定天下,还要黜龙的。”
“那就可惜了。”司马正昂然答道。“早十年前,天下人就知道我司马正要成龙的。”
“非要打吗?”张行无奈至极。
“不是针对你。”司马正平静宣告道。“天既降大任于我,我就要以此为根基重定天下,张行如此,白横秋亦如此。”
张行沉默了下来。
他从没指望司马正会纳头便拜,实际上,东都本身的实力和政治影响摆在那里,加上司马正的家世、才能、品德,几乎要成为大魏崩塌后天下数得着的三大势力之一。
没错,在张行眼里,完成某种胜利最大的对手是白横秋,最大的阻碍就是眼前之人,最终的标志是东夷,而什么梁公、淮右盟、幽州、河间、南岭,他倒不是说不重视,而是委实没法抬到前面来。
唯独阻碍归阻碍,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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