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不再变了。今年的农具、种子都是官府给,后两年耕种的田地不能少于今年,用多交的赋税来顶。”
高嘉亮扳着手指盘算着,很是兴奋,“这个收成呢,不是按个人家的,而是平均的。种什么,官府也规定了,只有几亩地想种什么种什么。我想……”
妻子微笑着,连连点头,心中也敞亮起来。
现在虽然有吃有喝,可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有了自己的田地,那才是一辈子的生计。不说发家致富,至少能吃饱肚皮,就让人心满意足了。
“不会再打仗吧?”妻子趁着丈夫话间的停顿,问出了最后的担心。
高嘉亮呵呵笑了,说道:“东江军又打胜仗了,三万多建虏被消灭,光人头就有好几船,运到京城去了。咱们去的地方,肯定太平。”
其实,担心还是有的,但高嘉亮却不能说出来,让妻子担惊受怕。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就听天由命,随遇而安吧!就算有战乱的担心,在内地不也一样。好歹这里能吃上饭,有田地耕种,生活有奔头。
房门一开,小丫头带着寒气跑了进来。高嘉亮赶忙关紧房门,把女儿抱到炕上,伸手给她捂着冰凉的小手的脸蛋。
小丫头脸冻得红红的,可神情却是欢快的,笑个不停。这个年龄,除了吃饭,就是玩耍,心思最单纯的时期。
“咱们要搬新家了,有大房子、大院子。”高嘉亮把这个喜讯又分享给女儿,只想多听女儿发出的清脆笑声。
“是吗?”小丫头扬起小脑袋,咧着小嘴想了想,问道:“有咱家以前的房子大嘛,院子里有枣树嘛?”
高嘉亮心中一酸,轻抚着女儿的头,沉声说道:“想要大房子,咱们以后盖。想要枣树,咱们也种上。”
小丫头咯咯笑了起来,说道:“还要一条小狗,等长大了,我还管它叫大黄。”
“好,好。”高嘉亮用力点着头,满口答应着,“今年要是年景好,明年就给你弄条小狗。”
曾经的家,曾经的狗,虽然已经远隔千里,但还记在心中。
只不过,既然已经选择扎根辽东,遥远的家是回不去了,只能把这个新家逐渐改造旧家的模样。
对于背井离乡的百姓来说,一切都是为了生活,或者说是为了活着。可就这么一个最基本、最简单的要求,在很多时候都是一种奢望。
千辛万苦来到辽东的移民,算是逃脱了苦海,又有了生活,甚至是富裕起来的希望。
而在内地,还有千千万万的难民,或是无目的地逃荒,或是向着保定、天津、秦皇岛前进,那里有着生的希望,如同暗夜中的光亮。
大捷的消息再次传开,老百姓却少了很多的欢欣鼓舞。不是不高兴,而是有些被不断的胜利给麻木了。
在他们看来,曾经凶悍难敌的建虏,已经被东江镇完全压制,灭亡可期。
三年平辽,这样的战绩才象是要平辽的样子。至于那位要五年平辽的袁督师,已经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东江军取得的胜利越大越多,越是衬托出袁督师的愚蠢,越是显出辽镇的无能。
“不复以辽事为虑,边关不复闻警!”自遵化大捷,直到现在的辽东大胜,这句话终于成了朝野的共识。
老百姓不再欣喜若狂,却不代表他们不关心辽东战事。任何时代都需要英雄,都需要振奋民心士气,都需要能稳定人心和社会的能人。
所以,有关东江镇的故事,有关毛文龙、郭大靖的传说,不可避免地成为人们的谈资。
在茶馆酒肆,说书人也顺应潮流,紧抓热点,不断推出经过艺术加工的叫座作品。
特别是郭大靖,既年轻,蹿起又快,战功更是卓着,围绕他的故事更多,更有挖掘,或者是编造的空间。
也不知道哪来的消息,竟然连阿秀,也就是郭夫人是独臂都让人挖掘出来。
几经流传,阿秀已经变身为武力值爆表的武士,手臂是与建虏奋勇厮杀时被砍断。
即便血流如注,独臂郭夫人依然手刃百敌,比独臂武松还要厉害几分。
要是郭大靖知道有这版本,眼珠子都能掉地上。造谣,我百分百地证明,阿秀不是那样的人。
可惜,郭大靖此时正在家里享受独臂阿秀的温存,没工夫去起诉说书人。
而当他接到毛文龙的急信,看过其中的内容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的假期又要半途而废了。
尽管有所预料,可郭大靖还真没想到祖大寿还有这份绝决。
即将开来辽南的辽镇人马,不是毛文龙下令的一万五千,而是两万多,是宁远守军的全部。
至于宁远,祖大寿请求东江镇派兵驻守。也就是说,从此再无辽镇,辽东只剩下东江军一家独大。
“这家伙,倒是真的明悟了。知道现在的形势下,表面上失得越多,将来得到的也是越多。”
郭大靖轻抚额头,知道要安置这十数万军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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