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佐那子迟迟不肯看向青登。
即使视线在瞬间相对,也扭扭捏捏地移开。
好半晌后,佐那子才含糊地开口道:
“那个……橘君……你……你……啊,请节哀……那个……”
青登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佐那子这是想安慰他,想为有着这么段悲剧过往的他送来安慰。
“佐那子小姐,谢谢你的关心。”
青登笑道。
“这些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早就不在意了。”
说完,青登在心里补充一句:
——橘君终究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父亲啊……
橘隆之是“原橘青登”的父亲,而非青登的。
在检索“原橘青登”的记忆时,带给青登的感觉像是在看电影。
他会被电影的剧情所触动,但也仅此而已了。不会因为看了场电影,就对影片里的某个角色爱得死去活来或恨得咬牙切齿。
因此,对于橘隆之的死,青登实在是没有什么很深的感触。
听到青登这么说,佐那子的脸色转好了一些。
呼呼!
倏地,一股接一股夹杂零星雪花的寒风,对着青登和佐那子迎面拍来。
冷丝丝的凉意顺着佐那子的领口跑到衣服里面,而后经过两个很大很圆满的半球形弧度,滚进肚腹处。
怕冷的佐那子顿时打了个冷颤,抬起双臂,一手捂肚子,一手堵胸口。
青登见状,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随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朝佐那子所在的方向踏出半步,站得离佐那子更近一些,接着解开脖子上的围巾——只解开一半——一半继续留在自己的脖子上,解下来的另一半则轻柔地裹在了佐那子的天鹅颈上。
霎时,佐那子瞪大美目。傻眼地看着自个脖子上的正将她和青登连在一起的黑色围巾。
“橘君,你这是做什么?”
佐那子强装镇静。
“这样一来,风就不会跑到衣服里面去了。”
青登笑嘻嘻道。
“这……这……这如果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佐那子一边担忧地举目扫视四周,一面抬手抓住围巾,欲把围巾解下。
青登抢在围巾被解之前,笑着说:
“就把这个当作是你今夜陪我前去解救大月常次的谢礼吧。”
佐那子闻言,忍俊不禁,开玩笑道:
“谢礼?这份谢礼未免也太简单随便了吧?”
“哈哈哈,怎样都好,反正安心收下我的这份小小的礼物吧。”
“……”
佐那子仍在迟疑犹豫,但她伸手抓向围巾的速度放缓了许多。
青登适时地于此刻递上新的“攻势”……或者说是给佐那子递了个可以心安理得地借坡下驴的崭新台阶。
“如果着凉或感冒了,那可是会影响到剑术的修炼的。”
“……真拿你没办法。”
佐那子那对本为解开围巾而抬起、举在半空中的玉手,继续探向粉颈,抓住残留有青登体温的绵软布料——不再是解围巾,而是将围巾收得更紧一些。
“……下不为例哦。”
说出这句话的佐那子的侧脸,看起来有点害羞。
她像是不想让青登看见她腼腆的表情似的,螓首沉低,小半张脸滑进温暖的围巾之间。
“……”
“不要笑得这么奇怪!”
佐那子以不满的语气说完,恶狠狠地瞪着青登。
她这么做,不仅没起任何效果,反而还起了反作用。
青登的嘴角向两边延伸得更开了一些,面部线条愈发放松。
他就这样兴冲冲地沉浸在这段平凡,但是又让他感觉很幸福的时光。
“啊,佐那子小姐,我将我刚开始学剑时所经历过的一些趣事告诉你吧,我觉得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趣事?”
两人慢慢走远。
静谧的夜色和清幽的雾气,轻柔地包裹住这对正因一条纤巧围巾而彼此相连的两道身影。
这个瞬间,青登的内心陡然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觉:
他与佐那子的距离……似乎近了一些。
身与身被拉近。
心与心也被拉近。
……
……
此时此刻——
江户,任屋——
“抱歉啊,北原大人。我技艺不精,害你输掉了。”
大石锹次郎一边说,一边伸手挠了挠头。
虽然他的嘴上说着“对不起”,脸上也挂着歉意,但他的演技实在不行,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脸上的歉意假得不行,根本就没有在诚心致歉。
北原耕之介无悲无喜地瞥了他一眼,摆摆手:
“此事错不在你。你已尽力,输给仁王并不丢人。你退下歇息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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