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一门艺术,背后所牵扯到的学问诸多,不是读几本兵书,看一些舆图,就能成为领军打仗的将领。
朱由校不需要‘纸上谈兵’的将领。
在大明…有太多这样的家伙。
特别是文贵武贱的格局下,每每大明兴战事,都谴文官出任统帅,他们的那一套,太落后了!
朱由校将其定义为瞎掺和、乱指挥。
或许在这些文官中,有一些知兵事的全才,然多数都是上述那个定义。
朱由校需要的是能打仗,敢打仗的将领。
“陛下三思啊!”
袁可立闻言大惊,当即规谏道:“臣对陈策、童仲揆这些将领,并无其他意思,然他们麾下所率兵卒,多数皆为新募兵卒。
若叫他们长途跋涉,分散到北直隶治下各府县,一旦出现逃卒,恐对地方的秩序,将产生极大的危害啊。”
兵灾劫掠,殃及百姓,祸乱地方,此乃大明严防之事。
“陛下,臣附议。”
孙承宗紧随其后道:“以剿促练的想法,是好的,但实施起来的难度很大,姑且不提上述情况。
就说开拔所发饷银,包括之后所调军粮,所耗各类军需,这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
当今国朝所遇问题诸多,国库所存银子较少,若是此事叫朝中知晓,恐对陛下,将有较大的……”
“两位卿家,你们所说的这些,朕都已经想到了,也都想好怎样做了。”
朱由校摆手打断道:“逃卒的问题,或许会发生,但在陈策等人所率诸部,绝不会形成这种格局。
只需言明军纪,告诉各部出战之兵,敢逃,则西山安置的亲眷,悉数处决。
与此同时,叫那批虎将悍将,分属到各部麾下,以西苑讲武堂考核之名,叫他们协助掌兵。
至于以剿促练期间,一应的粮饷耗费,包括军械、火器等诸多损耗,皆由内帑进行供应,无需动用国库用银。”
当初安置辽民流民事,命陈策、童仲揆等部募集勇壮时,包括后续将校归建,朱由校就一直在谋划以剿促练。
单纯的强调军规军纪,在和平状态下操练些许时日,就想叫募集的新卒,蜕变成百战精兵的苗子,那纯粹是异想天开。
若事情都这般简单,那直接在大明爆兵算了,三个换一个,就建虏八旗那点人马,根本就不够看的。
可问题是换不了啊。
“孙师,眼下国朝艰巨,朕需要你扛起担子。”
朱由校眼神坚定,看向孙承宗说道:“此事朕意已决,想在日后维稳辽东,真正平叛建虏事。
有些事情,就必须要做。
我们不能因为担心风险,就不去做事。
那大明如何能自救?
又如何能中兴?
做任何事情,都是具有风险的,我们要敢于承担风险。”
孙承宗、袁可立神情有些复杂,然天子所讲之言,明显是说服了他们。
的确。
倘若事事大明上下,都是惧怕风险,不敢做,那又如何谋变?
朱由校继续道:“西山需要孙师坐镇,力保安置百姓,发展西山的部署,能平稳推进下去。
以剿促练的诸部营校,在他们出战期间,一应的后勤保障,需袁卿坐镇负责。
袁卿所辖迁移事,着办极佳,为君分忧,朕决意擢袁卿,领兵部右侍郎衔,进枢密院赴任。
陈策他们所率诸部,需要以剿促练,我大明的后勤保障,同样需要以剿促练。
先前在西山所募青壮,那批辅兵就要练起来,为后续承担后勤保障,夯筑相应的基础。
现在,擂鼓,点兵聚将,朕要在西山大校场,检阅三军!”
十万辽民十万兵,这绝非朱由校所喊的口号。
而是要切实履行下来的。
完善的各项制度,合理的奖惩措施,通过砸银子,攒经验,一步一个脚印,朱由校有理由坚信。
西山必能逐步成为大明,首个培养人才的蓄水池。
“咚咚咚!”
“哒哒哒……”
响彻云霄的擂鼓声,如雷般的马蹄声,在西山这方天地响彻,一时间各处变的躁动起来。
“传陛下口谕,西苑讲武堂,西山诸军归建,大校场检校三军,西山各部巡检,安抚百姓,各司其职!”
一队队上直亲卫军骑卒,操控着胯下坐骑,朝西山各处驰骋,传达天子口谕,着命各处知晓态势。
陈策、童仲揆、戚金、秦邦屏、赵率教、满桂、曹文诏、黄得功……
这些分散各处的虎将悍将,当听闻隐隐作响的擂鼓声,知晓天子口谕后,那都跟着动起来了。
“来人啊!紧急集合,目标西山大校场!!”
“来人啊!给所辖区域传令,严禁随意走动,各司其职,敢煽动者,敢挑起哗变者,凌迟!”
“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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