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繁星空,黑暗笼罩了大地,人世间的喧嚣,此刻归于平静。
“陛下,您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张嫣面露忧色,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天子,柔声道:“可是臣妾管理内帑,近期支出的银子过多……”
看着自家夫君,那脸庞上流露出的倦意,张嫣说着,眼眶微红起来。
累。
她心里能够感受到,身为大明天子的夫君,所承受的压力。
和前些时日相比,整个人都消瘦不少。
这叫张嫣很是心疼。
朱由校睁开眼眸,见张嫣眼眶微红,伸手去摸她的脸颊,微笑着说道:“怎么还哭鼻子了,这一哭,就不漂亮了。
朕就是有些心累。
有嫣儿管着内帑,极好,帮朕分忧不少。
好啦,走,陪朕走走,这有些事情啊,刚好要跟嫣儿商榷下。”
说着,朱由校坐起身来,笑着拉起张嫣的手,便朝殿外缓步走去,张嫣脸颊微红,并行走着。
“拜见皇爷。”
“拜见皇后。”
在殿外候着的众太监、宦官、宫女,无不作揖行礼,朱由校并未理会,抬头看着那繁繁星空。
“嫣儿,看这月色多美。”
朱由校面露笑意,拉着张嫣的手,说道:“等大明被朕治理好,不那般乱了,朕要带着你,去看看这大好河山。”
“陛下,还是待在宫里的好。”
张嫣闻言,娥眉微蹙道:“帝后游历天下,太过劳民伤财,纵使从内帑调拨银子,恐地方上的官员,也会趁机对百姓横征暴敛。”
“劳民伤财。”
朱由校走着,轻叹道:“大明的吏治崩坏,常叫朕觉得寝食难安,一个个张口社稷,闭口社稷,可又有多少人,是真的将社稷放在心里啊。”
想起这些时日,所经历的种种,朱由校清楚的感受到,治理这庞大的国度,背后藏着多少心酸和无奈。
人才!
敢于直面不法的贤臣良才,还是太少太少了。
“陛下可是心忧辽东的战局?”
张嫣想了想,开口道:“近期内帑这边,向西山处,用于建设所需的开支,合计一百三十余万两。
用于军需生产的开支,却达两百万两。
向内厂处,用于采买粮草、铁料、棉花等各项开支,合计一百九十余万两。
臣妾有一事不明,为何朝中的那帮大臣……”
“嫣儿想要问的,朕清楚。”
朱由校停下脚步,轻拍张嫣的手,淡笑道:“一句话,人多了,心就不齐了,扯皮是在所难免的。
这个坏风气,是从皇祖父时期,传下来的。
别的方面还好说,想扯皮就扯皮吧,毕竟治理这个天下,许多事情不能快,要稳重一些。
唯独战争,最忌讳的就是扯皮!
朝中的一些大臣,没有上过战场,不清楚这战场代表什么。
打仗,是要死人的!
是成片,成片的死。
他们从没有摆正过心态,更没在意过大明健儿死活,在他们的心里,那就是一帮上不得台面的丘八。
至于叛乱的建虏八旗,他们就更不在意了,臆想出的上朝天国心态,叫他们都忘乎所以了。”
听到这些的张嫣,情绪有些激动,她不是很能理解,为何朝中的大臣,能有这样的心态啊。
这到底是为什么?
此时此刻的她,能明白自家夫君,缘何会这般心累了。
既要兼济天下,又要应对朝堂。
就算是铁打的人,时间长了,那也受不了啊!
“这些人真是可恶。”
张嫣娥眉微蹙,说道:“明明是大明的臣子,为何一个个这般行事,难道这就是他们恪守的臣子本分吗?”
“呵呵~”
朱由校笑着说道:“嫣儿啊,朝堂不像你所想的那般简单,人家十年寒窗苦读,靠着科举步入仕途。
是要当大明的臣子,但同样也想得到些别的东西。
这人心啊,是世间最难看透的。
不过内帑这边,不能再这般坐吃山空,仅靠皇庄皇店,所产所销,不足以支撑起朕的谋划。
朕要重用国丈,叫国丈替朕分忧了。”
“父亲?”
张嫣一愣,面露不解道:“陛下,皇明的宗法礼制,恐无法……”
“不是在朝为官。”
朱由校笑道:“是为皇家做事,嫣儿,你从内帑调拨一批银子,份额嘛,暂定五百万两吧。
朕要创办皇家银号!
朕要叫民间窖藏起来的银子,给朕一步步流通起来,若此事能够做成,能帮朕解决不少烦心事。”
看着霸气侧漏的夫君,张嫣心里却不免生疑,皇家银号,这又是怎样的存在,能叫民间的银子流通起来?
张嫣并不清楚,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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