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空,您说陛下召见我等,所为何事?”孙居相快步前行,对工部尚书王永光皱眉道。
“这几日,陛下深居内廷,朝中议论纷纷,此时传旨召见,恐是有大事发生,可究竟是何事?”
“本官亦不清楚。”
王永光目视前方,正色道:“与其揣摩圣意,不如早些赶去乾清宫,到了,就什么都知晓了。”
紫禁城一切如常,诸上直亲卫军把守各处,二人经午门,过会极门,朝乾清门方向,一路快步赶去。
天子召见王永光、孙居相的消息,也叫内阁这边知晓,毕竟二人途经文华殿,就算想不知道也难。
内阁首辅方从哲,次辅叶向高他们,在得知此事后,多揣摩起天子之意,不过却没多说其他。
一朝天子一朝臣,虽说这些老臣,朱由校都没有更换,然朝中这些大臣,谁不知晓当今天子的脾性?
“两位,无需多礼,皇爷等候多时了。”在乾清宫殿外候着的魏忠贤,瞧见王永光他们来了,当即上前说道。
王永光、孙居相闻言,相视一眼,随理了理所穿官袍,便皱眉走进东暖阁,入眼就瞧见一副舆图。
那舆图很大,图上有各种颜色。
朱由校负手而立,抬头盯着这副舆图,眉头微蹙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未觉察到有人进来。
“皇爷,工部尚书王永光,太仆寺卿孙居相,来了。”魏忠贤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作揖行礼道。
“两位卿家来了?”
朱由校转过身,看到王永光他们,伸手道:“都过来吧,朕有些事情,要跟两位卿家商榷。”
“臣等遵旨。”
大明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水利工程的建设和防范,首先就要明确一个中心思想,那就是究竟该怎样治理。
是主动的去治?
是被动的去治?
“两位卿家看看吧。”朱由校面色平静,负手而立,“这就是近十几年间,在我大明境内,所形成的水灾情况。
决堤,溃堤,烂堤,洪灾,水患……
除了运河以外,像黄河,长江,江淮,湘江,赣江等河、江、水方面,朝廷所知晓的水灾,都在这上面。
怎么样?
这些水灾汇聚在一起,壮观吗?
仅仅在过去十几年年,朝廷只在治理水灾方面,所调拨的银子就超千万两,这还没算上调拨的粮食,及赈灾的各项粮饷开支。
有什么感想吗?”
王永光、孙居相二人,脸色微变,盯着眼前这副舆图,心里却满是震惊,因为他们从没有见过,将历年来所生水灾,给汇总在一起的舆图。
单单是这份舆图,所绘制的种种,岂止是壮观啊。
简直是触目惊心啊!
这些水灾的发生,代表着朝廷的受损,代表着地方的流离失所,代表着……???.iuai.om
王永光、孙居相不敢想下去。
“这几日,朕忙着整理历年水灾,深居乾清宫,想必外朝的群臣,个个的注意都盯着紫禁城了吧。”
朱由校缓缓转过身,看向二人,说道:“知道朕看到这幅图,心里想些什么吗?朕就纳闷了。
朝廷调拨这般多粮饷,用于水利方面的建设和防范,缘何年年皆有灾,银子,粮食,都用哪儿去了?
是跟大水一起冲走了?
还是叫人给贪了?
倘若再不吸取教训,从朝廷层面出手解决,那我大明啊,以后出现水灾,旱灾,还不知要丢多少银子,死多少百姓啊。”
王永光、孙居相额头冒出汗,此时此刻,他们心里都明白了,天子召见他们,是为了何事。
可这工部的事情,找他干什么?
此时的孙居相,心里不免疑惑起来。
“陛下,河道整饬和防范,一直是国朝的重中之重。”
王永光此时作揖道:“然而大明所辖运、河、江、水等,跨度很大,牵扯到的地方很多,整顿难度很大。
臣自就任工部尚书以来,就常为河道整饬和防范忧虑,这不是设一个河道总督,就能全部解决的。
今日陛下提及此事,臣有些肺腑之言,想对陛下……”
“王卿,你的这些肺腑之言,稍后再说。”
朱由校摆手打断道:“王卿之才,朕是清楚的,朕也知王卿想到一些,这样,先看看朕的构想吧。
看过以后,有任何想法,咱们君臣再商榷。
朕要解决水利弊政,五年不成,就十年,朕就不相信了,此事得不到有效解决。”
说着,一旁恭候的魏忠贤,捧着一摞公函,便朝王永光他们走来,彼时,从殿外走进几名宦官,搬来短案和木墩。
二人瞧见这阵仗,就知晓事情不简单。
‘论水利区划。’
‘论责任制。’
‘论职权剥离,归一的可行性。’
‘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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