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攘热闹的东便门,进出的人流很多,不过一切都井然有序,不似先前那般,时常就会出现拥堵。
崇文门税关谋改,所做出的一些变动,叫京城内外各门的承载,都相应减缓不少,也使得秩序安稳很多。
“遗直兄,杨某不该来送你的。”
杨涟穿着一身儒袍,缓步向前走着,轻叹一声,“本有这般多的人前来相送,却因杨某的出现,叫……”
“呵呵~不碍事的。”
左光斗笑着摆手道:“没有想到刚正不阿的杨文孺,心中也会在意这些啊,多些人,少些人,对左某而言都一样。
不过说句实话。
此次离京赴任,担任黄河的治河巡抚,左某心中最担忧的,还是文孺你啊,那吏治新规一事,非要这般行事吗?”
说着,左光斗脸上的笑容消减。
“嗯,唯有这般行事。”
杨涟岂会不知这位知己,所讲之言何意啊,却正色的点头道:“此前所行京察,暴露出太多问题。
现在吏治新规一事,虽受质疑声很多,但杨某却并不担心。
有些事情是该变变的,不然大明社稷的根脉,恐必受吏治的影响,而出现大问题啊。
远的不说。
就说眼前。
咱们途径的东便门,先前的情况怎样,遗直兄心里清楚吧,可为何现在却都变了?
要知道这东便门,乃京城连接通州运河的要地,为何受崇文门税改影响,亦叫此地有所改变呢?”
“文孺兄想阐明的观点,左某清楚。”
左光斗轻叹一声,转身看向东便门,“当初毕自严要在崇文门税关谋行税改,在朝的确引起不小的反对。
甚至我等也多抱有不好的观念,毕竟那是陛下初御极登基时,所乾纲独断下明确的,就怕让京城生乱。
可吏治新规这件事情,跟崇文门税改不一样啊。
你可知有多少同僚,对你都是……”
“遗直兄,不必再说这些了,杨某心里清楚。”
杨涟笑着摆手道:“杨某也知道,君子当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过吏治新规一事,会像这崇文门税改一样。
都会给大明带来不一样的改变。
现在就不提这些事情了。
此番遗直兄得陛下看重,要调离京城为官,杨某倒是觉得可贺,黄河的河政,一直是朝廷的重担。
这治河巡抚乃新设的官缺。
只怕等遗直兄赴任后,所临困境和问题都不会少啊,这黄河沿途府州县,无数百姓的生计和安危,全系君一人之身啊。”
左光斗神情严肃起来,一想到他此去河南布政司赴任,还要筹建治河巡抚衙门,以总揽黄河的河政,那心里的压力就增多。
河道改制一事,在朝引起的争议很大,可在天子的强势态度下,最终还是明确下来。
“是啊。”
左光斗轻叹一声,眉头紧皱起来,“对掌控黄河的河政,能否起到相应成效,左某心中亦无底气啊。”
“那我们就比一比。”
杨涟笑着说道:“遗直兄在地方,杨某在京城,就看谁先有所起色,这也算是没有违背咱们当初的坚守啊。
和陛下多次问对,杨某觉得陛下所讲甚善,凡事倘若都是空想,却不落实去做,那永远都不会有成效。
只有做了,哪怕是错了,至少知道这条路行不通,那还能换别的路,吏治是这样,河政是这样。”
说着,杨涟转过身来,看向眼前那热闹的场景,心境却有着不小改变。
在不知不觉间,身处紫禁城的朱由校,所明确的诸多部署,不顾群臣反对,所推动的诸多调整和变动,都开始影响着大明。
改变最大的就是京城。
作为一个小农经济下的王朝,大明传承至今,已算是积重难返,许多事情的改变,都需时间的沉淀。
而恰恰是这种改变,一旦形成规模,所产生的井喷式影响,必将叫大明轨迹拨正,并实现较快的更新换代。
“内阁的有些人啊,就是要时不时敲打一番。”
朱由校放下手中奏疏,对魏忠贤说道:“魏伴伴,你觉得朝中的文官,这是向朕妥协了吗?
河道改制的事情,算是定下来了。
左光斗他们,已经开始离京赴任了,照这样的趋势来看,现在很多事情,都开始朝好的方向发展。”
“皇爷英明神武,朝中那帮文官,又岂能忤逆天威?”
魏忠贤笑着拍马屁道:“就算给他们再多胆子,那也不敢触怒皇爷,不然他们的官位就都不保了。”
“魏伴伴,你这是小觑了文官群体啊。”
心情不错的朱由校,抽出一份奏疏,笑着摇头道:“你觉得他们不敢忤逆天威,可是实际上,有些人都开始另辟蹊径了。quai.c0m
看看这份奏疏,讲讲你心中所想。
倘若朝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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