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靠近萨拉斯长老,而后在这房子里跪坐了下来。
“你来了,”
“巴泽尔,我的朋友。”
萨拉斯长老伸出手,巴泽尔轻轻握住了。
“萨拉斯长老…”
巴泽尔小声说着,握着他的手,这只手很苍老,绒毛快掉光了,皮肉仅仅贴着骨头。
诗人抚摸起萨拉斯长老的额头,那里滚滚发烫,巴泽尔的眼角酸涩了,
他知道,自己即将失去什么。
“人终究会死,巴泽尔。”
萨拉斯长老那苍老的眼珠子,倒映着巴泽尔的脸庞。
“我知道,我、我、我知道…”
巴泽尔小声说着。
这时,萨拉斯长老的胸膛鼓起,他弓起虚弱的身躯,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巴泽尔急忙扶住萨拉斯长老的身体,不让他倒下去。
不久后,萨拉斯长老慢慢稳定下来,他虚弱地倚靠在麦秸堆上。
巴泽尔凝望着萨拉斯长老,落魄诗人明白这将是二人最后的告别,可看着这个虚弱的老人,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萨拉斯长老也凝望着他,挤出一抹虚弱的微笑。
“巴泽尔…我们之前探讨了许多,关于生命的问题。”
半响之后,萨拉斯长老开口了。
巴泽尔用力点了点头。
“伱说…在你们逻各斯人的故事里…人死了会去哪?”
萨拉斯长老的声音沙哑,这位濒危的老人温柔地注目着巴泽尔。
那目光在渴求一个回答。
三眼猿人的文明并不发达,与逻各斯人相比,他们不过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所以……他们不知道,人死了究竟会去哪?
他们曾通过祭祀求问于预言神卡加乌斯,但从没有得到过回答。
巴泽尔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口吃地说道:
“神、神、神的身旁…先知亚尔,离开的时候,就是,回、回、回到了,神的身旁、旁……”
萨拉斯长老的声音异常虚弱,他的眼眶深陷着,
“我不是逻各斯人……”
“巴泽尔,我也能过去吗?”
那沙哑的声音不是在提问,而是在哀声祈求,祈求一个死后的方向。
预言神卡加乌斯创造了他们,
却从来没有给他们揭示过死后的方向。
短暂的寿命,让三眼猿人们知道,每个人都会死亡…
可是,
人死了…不能仅仅只是死了。
“我也能过去吗?去往你所说的,神的身旁。”
萨拉斯长老的眼角上,流出晶莹的泪水,死亡的哀伤挤占着他的心扉。
巴泽尔看着萨拉斯长老,良久之后,诗人握住了萨拉斯长老的手,紧紧的握住。
这个老人是如此的善良,这么多人里,只有他会倾听自己的声音,无论有多么的磕磕盼盼,有多么的令人厌烦。
“可以的,可以的。我、我们、我们可以…像先知,一样。”
口吃的诗人看着老人的面庞,泪水流落在老人哀伤的皱纹里。
诗人也随之哭泣。
“长老,只要、只要…”
巴泽尔颤抖的声音,深入到老人的内心,
“只要爱,只要赞美,只要与神同行。”
萨拉斯长老无力的、满是泪光的眼睛里,倒映着巴泽尔的脸庞。
眼前这个诗人,就像个孩子,就像个预言中的天使。
萨拉斯孱弱的躯体感觉到温暖,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轻轻抚摸起巴泽尔的脸庞,却发觉他的脸上带着伤痕。
巴泽尔感受到刺痛,一声不吭着,依旧在啜泣。
萨拉斯长老想拥抱这位诗人,可是他已经失去了拥抱一个人的力气。
“你多么的善良,就像天使一样,”
“就像天使一样,天使啊。”
萨拉斯长老被病痛折磨得口齿不清。
光影从屋外垂下,他的第三只眼睛,看到遍体鳞伤的诗人,背后好像长着一对翅膀。
那就像是濒死时的幻觉。
萨拉斯长老拭去诗人啜泣的眼泪。
老人的手掌微微晃动着,颤声问道:
“天使啊,”
“是谁把你伤得这么深?”
“为什么你的灵魂里满是伤痕?”
巴泽尔伸出了手,抱住了萨拉斯长老,诗人哭泣着,他颤抖得厉害,好像他才是那个将要离开的人。
直到这时,萨拉斯长老仍旧耐心地倾听他的哭泣。
“我好痛,长、长老,我、我好痛……”
巴泽尔泣不成声,他此刻重复着那一句话,将过去所受的磨难,凝结在这一句话里头。
“没事的,巴泽尔,没事的。”
萨拉斯长老的生机渐渐流逝,快要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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