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元心中很是不解。明明他是看得出来李令婉心里是怕他的,可为什么就算这样她还是要这样的往他身边凑?
外面李令婉还在拍门。而且见里面的人总是不开门,她就开口叫着:“哥哥,你开开门啊。”
公众场合她叫李惟元大哥,但这种私下场合她还是比较喜欢叫他哥哥。
叫哥哥显得更亲近嘛。
李惟元坐在椅中没有动弹,院外的李令婉则是坚持不懈的继续拍着门叫哥哥。
李惟元的一双眉皱的越发的紧了。不错过片刻之后他终于还是起身自椅中站了起来,然后不发一语的走到了屋外去。谨言也忙抬脚跟了过去。
但是李惟元就算是走到了屋外也没有开门的意思。他只是顶着空中纷洒的雪花,抿唇站在院门后面。
雪很大,不一会儿他的头上和肩上就落满了雪花。
而院门外的李令婉身上也落满了雪花。不过好在她身上裹了件斗篷,头上又戴了风帽,所以里面的衣服和头发都没有湿。
小扇虽然在她身后撑着伞,但是风太大了,压根就挡不了什么。
见李令婉的鼻尖也冻得通红,小扇止不住的就出声劝着:“姑娘,既然大少爷不愿意开门,那咱们就先回去吧。”
李令婉也想回去。
纵然是她现下身上裹的再厚,可这朔朔北风吹在脸上就跟刀子割一样,她觉得脸上都已经被冻的冷冰冰的没有知觉了。
可还是不甘心啊。兴冲冲的买了崭新的袍子和靴子,不顾风雪站在这里敲了半日的门,难道就要这样无功而返了?
于是李令婉又接着拍了好一会儿的门,又叫了好几声哥哥。
她有一种直觉,李惟元现下就正站在门后面呢。也许只要她再坚持一会,他就会开门呢。
但是李惟元始终都没有开门。
李令婉觉得自己真的是要扛不牢了,整个人冻的都快要和屋檐下挂着的冰溜子一样了。于是她想了想,就用脚尖踢着门口台基上的雪。等露了一块没有雪的平整台基出来,她就弯腰将一直紧紧抱在怀里的包袱放到上面,而后起身对门里面喊道:“哥哥,我走了。不过我放了一个包袱在门口,你要出来拿啊。不然待会上面积了雪,里面的袍子和靴子就会湿啦。”
说完这些,她就转身扶着小扇的手要回去。
这一番折腾也真是够呛。
不过她在雪地里还没有走得几步,猛然的就听到后面传来吱呀一声。
是院门开了。
李令婉心中一喜,忙回头望了过来。
隔着中间茫茫风雪,她一眼就看到李惟元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院子门口。
哈,他终于还是出来了么?
李令婉心中大喜,忙回身就要跑过去。一面口中又在高兴的说着:“哥哥,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么?”
她脾气也不好,当下就将手里炒菜用的铲子咚的一声扔到了灶台上。又双手叉了腰,竖起一双又粗又浓的眉毛,骂着:“狗攮的小奴才!你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的都是些什么?这样好的青菜豆腐,怎么就不好了?就你家的那位少爷配吃这样好的青菜豆腐了?还说我私吞了你家少爷的份例菜,你也不撒泡尿自己个儿照一照,也照照你家的那位少爷,配让我私吞他的份例菜不配?”
谨言闻言就急了,在原地跳着脚,伸手指着张嫂子,额头上的青筋都气的爆了出来。
“张嫂子,你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你家里的那位管着咱们府里的采购,私下可是克扣了不少我家少爷冬天该得的木炭。他发给我们的木炭,只有其他少爷姑娘们的十分之一,够做得什么?这样冷的天你们是要冻死我家少爷不成?我家少爷虽然好说话,但我可不是那样好说话的。惹急了我,咱们就去老太太面前好好的理论理论这些个事。”
“哟呵,”张嫂子高高的扬起了自己的一双眉,刻薄的说着,“不过是姓着李罢了,你家少爷还真当自己是这李府里的主子呐?我呸!这一大家子,谁兴他?谁当他是主子?他拿什么和这府里其他的少爷姑娘比?可别忘了,一早就有大师说他克家克国的呢。旁的不说,他生下来的时候老太爷就去了,这话还不准?老太太心里都恨着他呢,没将他大高笤帚撵出去都算是念了一份情了,他倒好意思在咱们府里称主子?”
一席话说的屋里帮忙的丫鬟和厨娘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谨言到底年纪小,嘴皮子哪里有张嫂子厉害?当下他只气的说不出话来,伸手指了张嫂子,口中只道:“你,你们,我要回去告诉我家少爷去。”
“不说告诉你家少爷了,就是你告诉老太太去我也不怕。”张嫂随后又冷下了脸来,说着,“这青菜和豆腐你到底要还是不要?不要那我就倒了,喂猪。猪吃了,好歹还能长长膘,可你家少爷吃了,能做得什么?不过是白糟蹋粮食罢了。”
一席话说的厨房里的人又都笑了。
张嫂子也笑。不过一扭头就看到小扇站在门口。
在一众孙儿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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