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伤口流下。
他没有躲开，并不是因为不知道，而是不想躲。
净空嘴唇颤抖得厉害，满脸褶皱的脸上流着眼泪。
“对不起徒儿，师父只能这么做，不能让你再犯错了。”
空缘看了一眼师父手上的鲜血。
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师父，你犯戒了，一辈子的修行毁了。”
净空大师叹息了一声，“我对不起佛祖，但让我再选一次，同样会这么做。”
说着他褪下了袈裟，褪下了僧袍。
在他心里，已经不配穿上这身衣裳。
这时，他的嘴角流出黑血，在来之前就已经服下毒药。
空缘见状，将心口上的匕首转动了一下，再刺得更深一些。
两人相对而坐，缓缓闭上了眸子，没有了生息。
一把普通的匕首，对于空缘来说根本无伤大雅，但他自己放弃了生存下去的希望。
这里只剩下安静，没有一点杂音。
不久后，揭竿起义的军队到达现场，被狼藉一片的场景震惊了。
他们也知道这边天崩地裂，但不知道会这么恐怖。
……
空缘的魂体出现在黄泉路上，但他似乎忘记了所有。
这里暗黑一片，看不到一丝星辰。
阳寿未尽的亡魂游荡在黄泉路上，他们的样子各异，都保持着死时的样子。
空气都充满死沉的压抑气息。
唯有红艳艳的彼岸花是这一路上的风景，亡魂们都顺着彼岸花指引的方向，往忘川河而去，过了忘川河才能看见奈何桥。
彼岸花的幽香能唤起他们生前的记忆，游荡的日子里，就靠着回忆度过。
同时也唤起了空缘生前记忆。
也想起了那傻傻的彼岸花妖。
看着遍地的彼岸花，他冲进的花丛里。
“小妖女，你在哪儿？”
到底哪一朵才是你？
他疯魔般在花丛中寻找，像个傻子一样对着花说话。
“是你吗？是你的话就说话，我来了，我来找你了。”
“你不是说看上我这个魔和尚了吗？快出来呀。”
每一朵彼岸花都一个样儿，空缘怕错过她，挨着问，不愿意错过每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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