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句,但张了张口,半句话也道不出来。
她却又继续说了:“其实这事儿,也怨不得谁。我对他,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从前我以为是男女之情,后来发现不是。十年来,他在我心中始终是一个影子,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念想,我们生活中一丝交集都没有,谈何感情呢?若是我真真的念着他、爱着他,那在唐家堡时听见他对月儿妹妹有情,我就该难过,该觉着自己很悲惨,该哭个昏天暗地才是正理。”
叶尘小心翼翼的试探:“那,你哭了?”
“没有呢,”画颜眼角弯弯,笑得有些孩子气,“我连一滴泪都不曾掉,当时只想着,要快快离了这唐家堡,离了这往事给自己的束缚,我才会快乐。”
叶尘松了半口气,又问:“那你现在,觉着开心吗?”
“挺开心的,”她由衷的说道,“你知道我此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便是同我师父和师姐们一样,可以悬壶济世,行医救人。在这鹿鸣谷内,大多只有平常的风寒小病,有时我也怀疑,我这样究竟有什么价值,但...先前你也瞧见了,”她指了指地上的柿子皮,眼中散发着微小的光,“像这样的事,会让我觉得——在这里,很值得的。”
叶尘那吊着的剩余半口气,也终于放下了,他故作嗤笑:“瞧你那出息吧,人家送你几颗水果,便高兴成这样。”
“是啊,我就这出息。”
“挺好,我还怕你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有甚么过不去的?”画颜神色从容,“人生匆匆数十载,总不至于在一个地方栽了跟头,就为难死了自个儿。”
叶尘见她当真没有再为此郁结下去的样子,身体都不由得松快了几分,“柿子吃光了,时辰也不早了,那咱...回吧?”
画颜痛痛快快的说了一个字,“回!”
二人相视一笑,一齐从墙垛子上跳下,沿着来路慢慢走着。
“叶尘,我可警告你,适才咱两谈的,你一个字都不能往外吐,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哎呦呦,小姑娘家家这么凶,将来谁敢娶你啊?”
“你别管,用不着你操心。”
“我怎么能不操心呐,你忘了小爷的名?”
“什么名?”
“鄙人姓郝,名管,字闲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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