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回应她的却只有刺拉拉的火声,奚落落的风声。深不见底的河水仿佛一个不知名的怪物,张嘴就能将人剥得骨头也不剩。
许管事没再多说什么,组织众人在花船周围打捞起来,况且没多久便捞出一事物,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只断臂。
断口处切得整整齐齐,血肉清晰可见,显然是将将从主人身上剥离的。
许管事神色沉了几分,“姑娘的朋友,可是招惹了仇家?”
画颜说不出话来,脸色青白。
那断臂上的深褐色袖子,晃眼看去就相熟,很像是唐兴义身上的料子。
见她不作答,周围人都叫了起来,
“说好了只来救火的,怎么扯出个凶案来?”
“我就说这火来得蹊跷!”
“天爷唉,可别为了挣了几个钱,把咱哥几个命都给搭上了!”
许管事到底还是个管事,几番手势后将众人的情绪暂且压了下来,低声朝着画颜色说道:“姑娘可得拿个主意了,这伤口一看就是出自练家子,我们都不是江湖人,拖家带口的都不容易。”
“许管事,我...”
“姑娘不如听我一言,”他打断了她要说的话,“今日在场的不过是些普通伙计,手上都没功夫的;你也是个弱女子,这会儿幸好是没遇上什么,若是遇上了,想必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况且也不知你朋友是生是死,再待下去确实无用,不若先去报了官去,再细细商量后手。”
她还想继续说,许管事的眼光像沉石一样压下来:“姑娘,千样万样,都比不上自个儿性命重要。”
到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
许管事的话,没一句错,就算她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可却不能不顾这一船人的安危。他们并不欠自己什么,更与吕邀月他们毫无干系,没有任何冒险的理由。
她艰难的点了点头。
许管事松了口气,招呼着各归各位,“咱们回去!”
话还没有落地,船忽然猛烈的摇晃了起来,一番挣扎后,船舷上多了几个黑色的影子。
夜深沉,风冷冽,影子手上刀尖的杀意,寒凉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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