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餐厅,便嗔着埋怨了他一句:“你比戴高乐都忙啊!”
“哎?能这么比的吗?”
李学武笑了笑,说道:“戴高乐先生现在的日子哪里有我好过。”
“谢谢——”
他一边坐下,在同服务人员道谢过后,看向餐桌边上的几人,笑着说道:“我能在自己的国家,同来自意大利和法国的朋友品尝美食和美酒,戴高乐先生可不一定能做得到。”
“你太坏了——”
香塔尔打量了李学武一眼,说道:“这是在挑拨离间吗?”
“不,这是强调友谊的重要。”
李学武故作认真地辩白了一句,随后端起酒杯同几人碰了一下,说道:“我的酒量有限,见谅啊。”
“哎?不对吧?”
玛姬喝了一口,皱眉看向他说道:“你是在说笑的吗?上次!”
她点了点李学武,对着香塔尔问道:“上次在红星厂,是不是他把那个谁,东非来的那个家伙喝醉了?”
“我记得应该是叫阿特。”
安德鲁摇晃着红酒杯,笑呵呵地说道:“也门来的鬣狗,发了财。”
“没错,就是阿特——”
玛姬嗔怪着瞪了李学武一眼,说道:“原来你也会骗人的啊!”
“我们管这种话叫谦虚。”
李学武故意玩笑道:“礼仪之邦嘛,总要表现出和善的态度。”
“嗯——”
香塔尔微微摇头,笑吟吟地说道:“我太了解这种谦虚了!”
她手指点了点李学武,说道:“他们对我讲,中国人在酒桌上越谦虚越能喝,他们管这个叫……叫……,那句中国话怎么说来着?”
她叫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那句话应该怎么说,转头问向了玛姬。
玛姬也没明白她的意思,皱眉思索着,还是安德鲁在东北的时间长。
他算是把汉语学明白了,只是学跑偏了,学的是东北话。
好巧不巧,教他东北话的老师里,有几个是葫l岛人。
你就听去吧,一个意大利人用怀疑的语气跟你说东北话。
“意思意思额——”
这里注意了啊,葫l岛口音,那个额说出来是往上抬,怀疑语气。
玛姬学的是普通话,说起来磕磕绊绊大舌头啷唧的,但能听得懂。
这会儿也是重复道:“对!噫嘻——”
“意思意思!意思意思!”
香塔尔嘴里有酒,来不及开口只能猛地点头,表示就是这个意思。
她还端起酒杯兴奋地跟两人庆祝了一下。
咋说呢,在座的四个人里都能说法语,交流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偏有三个老六要讲汉语。
结果就是……母语是汉语的李学武听了个懵逼又无奈。
先不说这仨人的外语是谁教的,怎么特么什么都教呢!
今天连特么意思意思都教了,那明天的少来点是不是也要教了!
太不应该了,多少年才积累的酒桌文化,就这么无私出去了?
“来吧,意思意思!”
“哈哈!意思意思!”
——
“喝多少啊?”
何雨水胳膊肘担在吧台上,打量着送了客人回来的李学武。
她当然知道他的酒量,就是不知道这脸红是喝的还是刚刚风吹的。
李学武没搭理她,从吧台上要了单子,看了上面的价格后点点头。
“领导,客人已经结过账了。”
吧台服务员提醒道:“是那位女士的秘书结的账,还要了票据。”
“嗯嗯——”
李学武一边应着,一边掏出笔记本,按照单据做了相关的记录。
“干什么?”
雨水凑过来瞅了一眼,问道:“人家请客吃饭,你还要还回去?”
笔记本上不仅仅写着法商香塔尔此前的行程,去钢城和营城参观,跟进相关工程的进度,还包括了龙骨铺设、新设备到港安装处理等等。
在页面下面,才是今天的商业应酬备忘录,标注了详细的内容。
“太仔细了吧?”她有些皱眉地问道:“不是说谈工作的吗?”
“你副总怎么干的?”
李学武用手里的铅笔敲了她凑过来的脑袋,撇嘴道:“外事应酬,难道不用写报告的吗?”
说完,合上了手里的笔记本,示意了抿着嘴角憋着笑的服务员给票据盖章,并且标注付费情况说明。
“你就没有出错的时候吗?”
何雨水抬手揉了一下脑袋,其实没疼,就是习惯性的反应。
这会儿撇着嘴角道:“这么仔细,你是遇到过什么复杂情况啊?”
“没有复杂情况,只有复杂的人,”李学武收好了票据,扬了扬手里的笔记本,看了她一眼说道:“学着点吧,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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