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她的语气,显然心情不太好。南大冷知识,陆清璇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好不要轻易招惹。
叶芷涵说:“我没打算吵架,是杜可竹同学有意见。”
她说完,没想到陆清璇白了她一眼:“许你有偏见,就不许别人有意见?”
叶芷涵没料到她说的“有偏见”竟然是指自己,顿时满脸涨得通红。
陆清璇转头对那位中年男人说:
“我跟王子虚共事这么久了,除了经常不来上班,没发现他人哪里不好了。别听她们这样人云亦云地扯。”
那位中年男人扬起眉毛:“你跟他共事?你是……”
“我兼职《新赏》杂志的实习编辑。”
男人马上眉开眼笑:“幸会幸会,请替我问候你们宁主编。”
陆清璇扬起脸:“您是哪位?”
“你就说,鹿宁巷的田先生向她问好。”
中年男人说得神神叨叨的,但陆清璇很酷,别人不愿意说她从来不问,所以她只是默默记住了这句话,然后点头说:
“嗯,我会帮你带到的。”
接着,她也拿了一本《获得》,转头瞪了无罪诗人一眼:“走吧。”
她眼神里几分埋怨,似是在说“你跟她们辩什么?”
无罪诗人被瞪得无辜,心说“我也不想跟她们辩啊”。
但她还是乖乖跟在陆清璇身后走了,一路推推搡搡地。
陆清璇和杜可竹走后,场间顿时没什么意思,叶芷涵很快也找理由走了。
何杨雨潇虽然很好奇这位“鹿宁巷的田先生”到底是何许人也,可对方一脸高深莫测,她也不好意思问,便也离开了。
“田先生”没走,站在书舍门口,时不时跺跺脚,逼一逼下半身的寒气,又抬起手腕看一眼。
几分钟后,风尘仆仆的程醒匆匆赶来,一路小跑,睫毛上还沾着露水,喘着气道:
“不好意思田先生,我来晚了。”
“不,是我来早了,我听说今天《新赏》发售,想趁早过来买一本,所以提前来了半个小时。”
程醒一听,笑了:“你买到了吗?”
“没有,倒是见识到了贵校学生对于小王子的热情,我实在不好意思跟她们抢。”
程醒发出“不出所料”的大笑:
“哈哈,我们南大可以说是小王子的大本营,天底下没有比这儿对他更疯狂的地方了,你在鹿宁巷买倒还能容易些。”
田先生笑着摇摇头:“是啊,早知如此我就多睡会儿了。不过,虽然杂志没买到,倒是见证了一场有趣的故事。”
程醒扬起眉:“哦?说来听听?”
于是,田先生将刚才女生们有关王子虚的争执说了,程醒听完,耳根都红了。
“真的是……很惭愧,我们南大的学生不该这样。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大家都以随意评判人为耻,现在却没这风气了。”
田先生笑着说:“这说明,程醒君读书时是个善良的孩子。”
说完,他叹了口气,道:“这世上哪有什么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过去的人也奸诈得很,只是大家对记忆都有一层滤镜罢了。
“我年轻的时候,同窗们何尝没有溜须拍马、两面三刀的人?在背后嚼人舌头根,这更不算个什么罪名。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
见田先生大度,程醒也就不说什么了,又问道:
“那,您有没有向他们揭晓您的身份,乃是《文艺界》的总编,是国内第一个拍板刊登小王子作品的田振磊呢?”
田振磊神秘一笑。
这个说法并不是程醒帮忙往他脸上贴金。在小王子刚小有名气的那段时间,批判他的声音比支持他的声音还要大。
那个时候,除了程醒顶着压力在红椒更新《小王子情书》外,在严肃文学圈子里,是田振磊力主让《小王子情书》登上《文艺界》。
《文艺界》虽然不是顶流文学杂志,但代表了主流学界的一部分态度。《文艺界》的推稿,给了小王子的支持者很大振奋。
所以在南大,《获得》和《现代》的总编姓甚名谁可能不太知名,但田振磊的名字一定广为知晓。
田振磊笑了笑,答:“我要是年轻个二十岁,肯定早就左拥右抱着妹子跟她们吹牛,我是怎么录用小王子稿子的了。现在还有什么好吹的?”
他又说:“不过说回来,小王子在女生中的人气,还真是爆炸啊。”
“是啊。”
“刚才我偷听那群女生们的读后感,觉得真是个有趣的故事,很想凑过去看看,又不太好意思。”
程醒再次大笑:“您也会不好意思吗?我相信只要您开口,她们肯定愿意借给你。”
田振磊摇头:“那可未必。唉,不行,越想越心痒,我是真好奇小王子这次的新作。”
“我的经验,期待还是降低一点的好,毕竟期待越高,越容易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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