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取闹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如何敢赌,她若是真敢赌,也不至于在这里用哭闹的法子来胁迫陆海发了。
“我,我……”陆钱氏很想说些什么,重新夺回在陆海发面前的主动权。可是看着陆海发那双燃烧着怒意的通红双眼,她竟然感到害怕,竟然不敢将惯于说出的威胁之词宣之于口rads();恶魔少爷校花控。
“读圣贤书,但求俯仰无愧于天地,夜半无惧于鬼神。
我自读书第一日起,便一向以此自律,如今因你与父亲的所作所为,我已不得不令自己变成不忠不仁不义之徒,从此自绝安身立命之根本。
人说百善以孝为先,人又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然父慈才有子孝,您可认为自己是个慈爱的母亲?
慈爱的父母不会做危及子女之事,你与父亲害人害亲,早已在十余年前就种下了今日伤我之果。
我冒天下之大不韪,自绝安身立命之本,但求尽孝,已是将为人子所能还给父母之全部悉数做到,唯一还有的便是一副发肤皮囊,若您想要,尽可来取!”
陆钱氏到底是没有读过多少书,陆海发字字铿锵地说完了好一阵她才反应了过来他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你怎敢如此对我说话,不是我害了你,是你自己糊涂!是你自己糊涂!我做了什么与你考不考试有个干系!”
陆钱氏从地上爬起来,快到陆海发身边,扯住他的衣裳狠命地摇晃,像是要摇醒一个走火入魔的人。
“你要去考试,你一定要去考试,你知不知道!你注定是人上人,你注定是人中之龙!”
“我说了,我永远不会去参加科考。”陆海发看着她入魔的样子,彻底心死,用力扯下她的手,冷冷地道了一句,便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去。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也不能这么对自己,你会后悔的,等你为人父母才会知道我的感受,你个不孝子,你必须去参加考试!啊——啊……”
陆钱氏见彻底劝不住陆海发,崩溃地大叫起来,泪水流了满脸,将她脸上精致细腻的妆面都冲花了。
陆海发在她说到第四句话时顿住了脚步,仰头看了看显出繁星的天空,轻轻地说了一句:“堂哥一生也不会有子,我又如何能有。”
说罢,即大步穿廊而去。
陆钱氏离得较远,将他断续传来的话拼凑到一起才明白他的意思。
知道他竟是因为陆怀那个杂种阉人不能生育而也不打算留后,心中一时又急又气又怒。
她想要追上陆海发,一脚才迈过门槛,一股强烈的情绪冲上心头,她只觉有什么东西在头脑中倏然爆裂开来,下一瞬便觉喉间隐隐漫过一丝腥甜,紧接着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陆海发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重物倒地的异响,然而他以为那是陆钱氏听了他的决定之后故计重施,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便加快了脚步,离开了府宅。
在陆海发离开居所之时,陆怀也回到了自家的书房里。秀珠知道他晚上还没吃饭,悄悄下厨去为他煮了些粥,又调了两个小菜。
做好之后,她将粥和小菜一块儿端进了卧房里,然后才去书房寻陆怀。
粥还热着,秀珠走进书房,看到陆怀站在窗前仰望星空,出神得厉害,便想先不要叫他。本想先悄悄地退出去,然而走了两步,她忽然毫无预兆地干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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