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方受房俊知遇之恩,知恩图报对房俊言听计从,水师上下将军、校尉都由房俊一手简拔,如今更有贞观书院的“讲武堂”培养水师军官,整个水师上上下下被房俊经营得铁桶一般,水泼不进、针插不入.......
程咬金叹气道:“所谓时势造英雄,古往今来,概莫如是,可谁能想到时至今日,房俊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屡屡上演英雄造时势之传奇?对于房二这厮,我虽不满,却是服气。可我们总不能听之任之,束手待毙吧?”
陛下倾举国之力东征之时,几乎帝国上下所有人都认为这将是大唐最后一场举国之战,所以无数世家门阀不惜条件也要加入其中,去分润这最后的一块美味糕点,给子孙后代留下足以传家的功勋。
这是国家发展之必然,立国之初大战无数,等到政权稳定、四夷降服,自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开始一门心思治理内政。
谁能想到如今的大唐在举国发展内政的同时,不仅可以轻松的打一场西域之战,还能犹有余力的发动对外战争?
甚至不需要南衙、北衙十六卫大军参与,区区一支水师便可搞定......
面对即将开始的海外之战,不知多少番邦灭亡,不知多少胡族覆灭,不知多少功勋降临,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法参与其中,分润利益,岂能不如鲠在喉,浑身难受?
最重要是此消彼长,随着皇家水师迅速崛起的年青一代将军官,将会彻底将他们这些贞观勋臣的二代、三代们彻底压制......
勋贵集团没有执政之资格,家族的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全凭军中的地位与影响力去维系,若是一直遭受压制,最终投闲置散被边缘化游离于权力中枢之外,他们岂能心甘?
作为当代家主,他们必须未雨绸缪。
李?抬头,问道:“所以你们两个今日登门造访,到底所为何来?”
程咬金道:“你知道我们的目的,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李?摇摇头:“在下愚钝,还请二位将军明言告知。”
程咬金恼火道:“揣着明白装糊涂,有意思吗?”
梁建方在李?面前不敢这么说话,语气很是委婉,态度很是端正:“吾等这辈子建功立业、荣华富贵,已经足矣,纵使投闲置散、下半辈子束缚于京畿之地,亦是无憾。可咱们总得为儿孙们考虑,若没机会建立功勋、掌握兵
权,躺在功劳簿上又能吃几年呢?当下,唯有英公您可以为他们争取一丝机会。”
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李?拈着酒杯,一脸为难:“你们想让我去向二郎低头吗?”
西域之战过后,陆地上基本再不会有大规模战争,甚至小规模冲突都少之又少,毕竟没有哪个国家、部族能够在大唐正面击溃大食二十余万军队之后还敢挑战大唐天威,那么获取功勋的地方只能在海上。
可水师受房俊一手把持,任谁也不能通过运作而将自家子弟塞入其中,那就只能谈判。
而放眼朝堂,能够有资格与房俊谈判的,也就只剩下英国公、尚书左仆射李?。
程咬金唉声叹气:“我们也知道英公您很是为难,可除了您谁还能有这个能耐呢?房二那厮现在嚣张得厉害,我也治不得他了。”
倒也不是治不得,毕竟辈分、地位、权势放在这里,正常来说房俊总是要给几分颜面的,可谁让他在凉州利令智昏、掉进了人家刻意谋划的陷阱之中,被攥住了把柄?
如今在房俊面前,他已经没什么话语权………………
梁建方也道:“如今房二已成气候,大权在握、声望暴涨,我们拿不出什么东西与之交换。”
何谓“谈判”?
“谈判”就是已有的东西,去与对方交换自己没有的东西,可现在自己有的对方都有,对方有的自己没有......
李?冷笑道:“所以你们就想着把我推出去,用我这张老脸,以及半辈子博取的名声,去为你们讨要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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