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铎怒目相视,喝道:“郭臻,你要杀就杀,休要废话!”>
“能把你留在江南,我很高兴!”郭臻收刀归鞘:“你只该死在一个地方。”>
杜铎在扬州屠城,城中百姓过百万,这是杜铎该承担的罪过。>
对于杜铎这样的人渣,郭臻跟他没有多余的话要说,于是对那两个甲士吩咐道:“将他带下去。”>
那两个甲士重新用绳子把杜铎的嘴巴捆上,然后押送出帐门。>
杜铎出帐后,林虎领着一个畏畏缩缩的百姓走进来。>
秦锋站起身来,为郭臻介绍道:“大人,他就是俘获杜铎的义士。”>
郭臻望着面容朴实的船夫,问道:“这位义士,你叫什么名字?”>
船夫扑通跪地,连头也不敢抬,眼睛盯着地面回道:“小人叫陈四!”>
郭臻见陈四如此表现有些诧异,当即看向秦锋,见他点头确认无误,才说道:“陈四,你擒下杜铎,算是立下了大功,你可愿意留在我的军中?”>
陈四垂着脑袋,抬起头看了郭臻一眼,又很快低下,用颤抖地声音回道:“小人只是个船夫,平日里从未杀过人,不敢为大人效力!”>
郭臻有些好奇,问道:“既然如此,那你怎么敢擒拿下杜铎?”>
陈四神情有些惶恐:“那日小人不知怎么就脑袋一热……”>
真是个老实人,一句豪言壮语也说不出来。>
“小人知道满人在江南杀了我们无数大明百姓,小人是松江府人,三个月前没有胆子跟侯员外到崇明岛,但满人大将到了眼前,小人知道自己这条命贱,不值钱,如果能拼掉一个满人大将,那一定是值得的。”>
这话一出,中军大帐内变得异常安静起来。>
大帐内的宁绍军甲士形象威武,气势逼人,陈四在江中敢把杜铎的船弄翻,但在这军帐中却是不敢抬头说话。>
郭臻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能以弱胜强击败杜铎,正是有无数这样的百姓相助。>
无论在浙东、在杭州,在徽州府,还是在于潜,郭臻真正倚仗的是数十万朴实而又心怀大义的百姓。>
郭臻命甲士出帐,笑着对陈四说道:“陈四,你就留在我军中,我会给你安排个合适的位置,不用上阵厮杀!”>
郭臻的语气很温和,生怕再惊吓到陈四。>
陈四见郭臻把说到这个份上,便接受了郭臻的安排。>
宁绍军大军只用一天时间便渡过了黄浦江,李栋在松江府杀了近万百姓,心里害怕,没有被郭臻的书信挽留住,带着两万清军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逃向应天府。>
杜铎迟迟不出现,满人溃兵和明军降卒都像失去了主心骨,宁绍军借着大胜余威,一日进军六十里。>
同时间,太湖义军乘势而起,先攻下吴县,再进逼苏州。>
苏州、常州各县并没有多少清军驻守,百姓们胆子一壮,便割去辫子,自发驱逐各地满清朝廷任命的官吏。>
越是接近胜利,郭臻越是冷静,他为逆转这一刻等了多年,所以哪怕慢一点,也绝不容出现大的变故。>
在方安和龙云解决张存仁赶来之前,加上崇明岛的援军后,郭臻有八万兵马,但守城战和野战不是一回事。>
明军降卒是变数,义军也是变数,在眼下这种局势下,打一场变数太大的战争是愚蠢的选择。>
宁绍军经昆山、常熟绕太湖外围行军,郭臻没有分兵攻取少数负隅顽抗的城市,杜铎的失败就是前车之鉴,在双方实力均衡的局势下分兵,是自掘坟墓。>
眼下各种流言都有,清军四五天前还是如日中天,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杜铎被俘,那就让时间来证明这些人的判断失误。>
宁绍军做出进逼南京的态势,沿途不断收拢义军和降军,终于在十二月八日到达江阴城下。>
刘佐早已撤兵离去,阎元带着陈明遇、冯厚敦等人出江阴城十里迎接郭臻。>
郭臻没有走进沿途任何一座求降的城池,但江阴城不一样,这是他之前答应阎元的。>
镇国公—江南总督的大旗由远而近,威武的宁绍骑兵如同来自天庭的神兵,江阴‘抗清三公’(阎元、陈明遇、冯厚敦)一同跪在郭臻马前:“拜见大人!”>
即使跪在地上,阎元、陈明遇、冯厚敦等人也是威风凛凛。>
“我来的还算及时!”郭臻下马,亲自把阎元、陈明遇、冯厚敦三人扶起:“幸亏清狗杜铎配合,才没让我食言!”>
同类人之间总有种惺惺相惜,阎元在江阴起兵,局势比杭州这边凶险百倍,以孤城牵制了刘佐五万兵马,杀伤清军近三万,江阴义士之名早已传遍江南。>
郭臻很佩服阎元,在郭臻看来,如果自己处在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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