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坚定。
上官青云知他是个心志坚定的人,否则秦治当年也不会把惟一的女儿嫁给这个一无凭借的小子。便淡淡道:“我虽要你一个承诺,但亦知道,言不如行,且看你以后吧,”说着一顿,语气森然,“只是,你当记得今日的话。”
“是,叔父放心。”
上官青云便不再多言。
酒散人静,萧策回了东院正屋。秦开正倚在靠枕上看书。
至怀孕以后,她身上原本的清冽,便慢慢被时间洗的温润。
偶然发呆,眉眼噙笑,淡淡的象是四月的暖风。又如盛夏照进树叶万千缝隙中的点点阳光。
若从前她是他心中的至珍宝藏,现如今,却如他身上用以取暖的锦袍。
既使不贴身贴心,只这样看着,就觉得心中有一股潺潺暖流流过。
“回来了?”秦末听到动静,放下书,朝着他一笑。烛火下,象是渡了一层暖暖的金色光芒。异常美艳。
萧策去退了一步:“你再看会儿,我去洗漱一下,换了衣衫再过来。”
秦末摇了摇头。
烟雨揣了醒酒汤来时,萧策已换洗一新,入了屋,喝了醒酒汤,烟雨退了出去,他拥了秦末:“叔父与我说话,喝了不少酒。他要我以后都好好待你。”
秦末有些诧异,这实在不象上官青云会讲的话。
见她微张着嘴惊奇的样子,萧策笑道:“不信?”
也不是不信,只是觉得上官青云这些日子,越来越有些奇怪,又或者,他去东越,会别有目的?
可从前并没有听说过他与东越有什么瓜葛。
秦末百思不得其解,问萧策:“你可觉得,叔父近来有些不同寻常?”
萧策亦有同感,却不愿意她多虑,为着宽她的心,只笑道:“哪有不同?每回在你这里受了气,不是一样要找我的麻烦?别多想了,晚上看书伤眼。我扶你回屋里,早些歇着吧。”
江南那边有龚家鼎力相助,周余意也在阿悦的帮助下,把周家的生意慢慢调整回了正规,又有陶未拿出来的那信物可以调动备用的资金,有一大世家一大商家的调停,陶未在江南的事情,也是越办越顺,江南几种的局面,也由暗流汹涌,慢慢风平浪静。
虽然这风平浪静只是暂时的。不过也给了陶未准备的时间。
漠北的各城城防也都完工,余下的不过是军队的训练,这却不是一日一时之功。
穆枫便常回城中,倒不敢去找秦末,便常与萧策闷在书房中商议。因此萧策也便闲不下来,虽不在巡城,只却常驻到了北营中。
秦末久已不曾去过山中,不知道柏青那里如今怎样。有心想让烟雨去看看,只是萧策不同意。府中若没有烟雨在,他确实不放心。夏雨虽身手不比姐姐差,心性却要差上许去。虽然跟着陶未去了一趟江南,呆了半年,到底还是不够成熟稳重。
而秦末,却觉得夏雨这样就很好,她并不打算把夏雨变成另一个烟雨。有时候看着如画慢慢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变得成熟精明,都暗暗叹气。
可是人的成长,却不以别人的意志而转移,也许那样的如画,才是她自己喜欢的自己。而每个人,都最终是只能靠自己的。没有人会永远为你支撑起一片天地。
如画的改变,于她自己而言,其实是幸运的事情。
秦末也时常想起君玉。
不只是想起,还有想念。倘若燕王叔没有起异心,君玉绝不会离家出走,她就算任性,时常调皮闹腾,可不是不懂事的孩子,秦末甚至可以肯定,君玉一定是洞悉了燕王爷的某个秘码,这才被逼离了王府,而燕王爷叔而不得,因此才宣布了郡主病亡的消息。
权欲之前,毫无半点亲情可言。
尽管,君玉是他惟一的女儿,都可以弃不之不顾。
这世人,所谓珍贵,本就因人不同。
西院之中,崔青争手中的信纸,燃了烛火,一点点变成灰尽。
秋夜寂静,已无虫鸣蛩叫之声。
千蝶见纸笺全部成了灰尽,这才轻声问:“娘娘,您真的要象老爷说的做吗?”
崔青争的眼中悠然射出一道寒光,看的千蝶胆膻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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