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的话狠狠地刺痛了萧冽寒的心脏，他的面上波澜不惊，看不出喜怒，他永远都是这样一副淡然不迫的模样，让人揣摩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顾衡转过身向奈何桥上走去，她命中注定是属于这个地方，而那个男人，命中注定不属于自己。
“你走吧。”
顾衡背对着萧冽寒，一字一字的道，“我想我们不用再见面了。”
萧冽寒立在原地，好似一击惊雷在脑海中炸开，恍惚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望着她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站在桥上，背影渐渐模糊，像是一个永远触及不到的幽冥。
“阿衡。”
他轻声念道这个名字，也许顾衡说的对，也许她说的对，他和她本就人仙殊途。
火凤实在忍不住了，走上前来对萧冽寒道，“大人，你的肩上载着世间万灵的命，三界的重任，难道你要为了这个女人放弃吗？如果你往前走，那就永远回不了头了！”
他听不见火凤在说什么，从他决定要和顾衡在一起的那一刻，好似世间一切都和他无关，他不想去想，可他的宿命呢？他无法摆脱！
他生来就是为了苍生而活。
他生来就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天神，掌管着万灵的命途。
那么，他还能怎么样。
也许，顾衡下定了决心，提步走过奈何桥，只要走过这座桥，那么她也就回头无岸。
顾衡，一切都结束了。
她的嘴角勾起一丝索寞的笑，只是有点不甘心而已，她和他明明可以回到从前那样，为什么到现在却是如此境地。
是什么摧毁了这一切。
顾衡筋疲力尽的踏下奈何桥，脚下一软，竟摔在了地上，软绵绵的沙土里露出一个个笑脸，大头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伸手要她抱着它，“主人。”
它瞪大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望着她傻笑。
顾衡竟哭了出来，伸手把大头鬼抱在怀里，她触不到它的身体，却能感到它的存在，这些鬼灵都是真的，他们活在冥界，他们只听她的命令，为什么要说他们污秽不堪？为什么天宫一定高高在上？
她不想回头，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东倒西歪的往后走，整个人好似陷入了黑暗中，四周一片混沌，她伸出十指，竟发现根本看不见。
只听见远处传来的声音，清冷孤傲的声音，那是萧冽寒，“你想带走她？”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林洛轻哼一声，敛去唇边的玩世不恭，冷声道，“楚陌觞，你从一早就知道她是半人半冥的命格，她根本无法修炼成仙！”
萧冽寒没有说话，转身而去，他并不是放弃顾衡，而是，他想让顾衡想清楚，也许，他不该逼她。
火凤焦急的跟在萧冽寒身后，她以为萧冽寒想通了，肯放弃那个女人了，不过，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咎由自取！
林洛见萧冽寒走远，转身追上顾衡的脚步，发现顾衡竟陷在幻境之中。
“顾衡，”林洛向她伸出手，把她从幻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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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出来，“冥界处处都是幻境，一个不小心，你就会陷在这些幻境里，再也出不来了。”
顾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她梦到自己回到了北秦的皇宫，梦到父皇和母后……
原来只是幻境而已，可是，她想留在这样的幻境中，是否，她再也不会心痛了。
“我是半人半冥……”顾衡看向林洛，道，“为什么？”
“你的身上有一魂一魄是冥，”林洛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为什么你能召唤鬼灵的缘故。”
“可我的你父皇母后都是凡人，”顾衡不肯相信这个事实，连忙道，“他们是凡人，最普通的凡人，为什么我会有冥的魂魄？”
“这是你的命格，”林洛握住她的手，给她灌输灵力，望着她道，“当年你出生的时候，冥界层发生过一件大事，天界和冥界大战，鬼灵在人间四处游散。”
“所以，我生来就有冥的魂魄？”顾衡感到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些，水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林洛，“那么，我是什么？”
林洛的唇畔勾起一丝笑，“不管你是什么，你都是顾衡，是人又如何？是冥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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