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阴沉中脸骑着马随中军向前移动,手中方天画戟正挂在鞍旁,他一头乌黑的头发挽在头上,用一个金冠束在一起。
队伍从土梁子上顺着山坡冲下,速度越来越快,好象有一种收不住脚的感觉。太阳照得人眼睛发花,风吹来,搅动浮尘,和着士兵们的汗臭味在风中鼓荡。脚步声、战马嘶鸣、铠甲的铿锵汇集在一起,如同正在奔涌的潮水,响得令人心中发颤。
吕布的身体随着战马的奔驰前倾,这让他有一种向下俯冲的感觉。一万多人黑压压向前弥漫,这支军队虽然收编了大量俘虏,但在这个时代,依旧是一流的军队。骨干还是他所率领的那支从北地来的边军和前西园军。
可即便如此,因为左翼被李克军在碉堡处咬住,部队也展不开,只能把部队缩成一团,从右翼向李克主力进攻。
部队刚消化了一万俘虏,一夜时间根本不足让这些新军融入吕布军体系。因此,这么多人集聚在一起,又突然从山坡上冲下去,秩序显得有些混乱。
张辽的骑兵狼狈地从远方敌人的大阵那边跑回来,为了避免冲乱吕布本阵,在阵前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
在冷兵器时代,一支部队只要战损超过三成,基本就没什么战斗力了。当然,换成河内军和吕布军这样强到变态的军队,可以忍受超过五成的战损而不丧失斗志。、
张辽这支部队损失已经达五成,人人身上带伤。按说,现在土地已被太阳晒干,骑兵还可以再次投入战场。可事实已经证明遇到李克所布下的这种怪阵,骑兵是老虎咬乌龟,无处下口。再说,侥幸从战场上撤退下来的骑兵人人身上带伤,神色凄惶,看他们的模样,士气已经低落到极点。要想让他们再次投入战场已经没有可能。
张辽等人都是浑身是血,又是血又是泥,就连战马的马鬃上也涂满了烂泥。
有的骑兵跑着跑着就一头从战马上摔了下去,再也爬不起来。
而河内军的骑兵还没有动,等下两军交锋,敌人步、骑协同,该如何应对呢?
一想到这里,吕布心中一阵颓丧。
开战之前,他本信心满满,一心想给李克这个强盗一点颜色瞧瞧,让他看看天下无双的飞将的厉害。
可一场突然降临的暴雨将一切都弄乱了,然后河内军突然占领小碉堡那个制高点,逼得吕布军左翼无法打开,步骑脱节。
然后,雁北骑在没有步兵配合悍然突击李克中军,被人家的步兵大阵打得狼狈逃窜,若不是自己率领步兵主力在紧要关头跟了上来,张辽还真有可能在人家步骑协作下被整个吃掉。
抛开突然的遭遇战不说,只要是拉在了架势堂堂正正在沙场较量,吕布从不畏惧任何对手。他被人称之为天下第一,主要是因为他的武艺实在太惊人了,惊人到让世人忽略掉他也是一个合格的统帅。
吕布一辈子都在带兵,经验极丰富,每战,战场的地形、双方兵力布置、力量的对比、应对之策都装在他的肚子里。
可一碰到李克,好象就有些缚手缚脚的感觉,战前所制定的计划也完全用不上。
这样的对手,吕布还真没遇到过几个,心中不禁有些慌神。
坐在向下俯冲的战马上吕布努力地挺直身体,深嗅着风中的汗臭味、灰尘和士兵铠甲和兵器上的铁醒味,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体会到战场那种激动人心的气势,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持一颗勇者之心。
张辽终于跑到吕布身边,吕布还是抱着一丝幻想,问:“文远,你大骑兵还剩多少,什么时候能再次投入战场?”
张辽额头上的汗水如雨点一般洒落,脸上的灰尘被汗水冲出几道痕迹。他也累得够戗,面色显得有些苍白,坐在马上身体摇摇欲坠,好象一不小心就要落下马去。声音也显得有些沙哑:
“主公,我大北骑此战争损失士卒至少五成,生还者都受了伤,心胆俱丧,若要再驱使他们上战场,只怕都要散了。再说,先前土地泥泞,战马跑起来也很费力。这一翻冲锋,都跑脱了力……战马快顶不住了,还是把骑兵撤下去吧。不休整个三五天恢复不过来。”
“你不想打了?”吕布扭头看了张辽一眼:“这可不像你,你不是这样的人啊!”
张辽跟在吕布身边,身上的战马
已经跑得口吐白沫,他面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主公,这一仗难打,河内军的骑兵还没出动。若战马能跑起来,我也不惧怕战斗。眼前这种形势,只怕不好打了。左翼那座小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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