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无数次的抱怨自己总不及时接电话,可在这个最需要他的时刻,她竟然联系不上他。
安然更为自己悲哀。在这个生活2年的城市,除了江宇的电话,脱离电话簿的她只记得五个号码:办公室的号、局长办公室的号、她的直接上司方科长的手机号、王姐的手机号,还有小朱的手机号。她斟酌了一下,今天方科长和小朱都有饭局,现在估计已经喝的半高不高了。先不说他们此时是否清醒、是否能顺利来接她,关键是无家可归的她麻烦男士总归不太好。
于是安然拨通了王姐的手机,谢天谢地她的电话顺利接通了。王姐听了她三言两语的解释后马上就叫她打车上她家来,她在小区的门口等她,给出租车司机付款。
那晚她住到了王姐家。没有钥匙的她回不了家,她也不敢回去。受了惊吓的她也没有胆量一个人独睡。
从记事起让安然印象深刻的有一件事。就是除了姥爷、姥姥外,妈妈不待见任何人到家里吃饭,更别说住宿的客人。她冰冷嫌恶的表情给安然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她每次去别人家作客时都会紧张和小心翼翼,总怕自己会打扰到人家。
可是那晚在王姐家,她却感受到了润物细无声的热情和关怀。
她一进门,王姐老公就忙不迭地给她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里面小油菜绿的鲜亮、西红柿红的夺目,还有两个荷包蛋。然后王姐就坐那看着她吃。安然在她慈祥的注视下眼睛发热,吃的哗啦哗啦的,连口汤都没剩。趁王姐心满意足地去洗碗的空当,安然躲在洗手间对着镜子流泪。
那晚安然睡在了王姐女儿的小床上,听着一墙之隔的夫妻俩低声絮语的交谈。
这事小安父母知道了,不定得多心疼闺女呢......
以后咱芸芸到哪咱两口子就到哪,女孩子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外地太可怜了......
小安也老大不小了,早点结婚有个家就好了......
以后经常叫他到咱家吃饭吧!你看那么高的个儿,怎么好像一阵见就要吹倒似的,太瘦了也......
明天早上给小安做点什么吃啊?xx路那家豆腐脑特别好吃,要不我排队去买吧?......
安然蜷在王姐为她新套的被子里,用手堵着嘴失声痛哭。
在父母的身上从来没有感受过那么浓的爱和关怀。活在婚姻伤害里的他们可能没有力气去分给别人爱,又或者说他们爱的方式不正确。就比如说安然就可以想象到,假如她在他们身边遭遇这样的事,他们的第一反应一定是责怪她。
非得大晚上去火车站取票?白天你闲着干啥了?
晚上不知道小心点儿?干嘛挑一条黑暗的小路走?你说你不是活该碰见这事吗?
没事还跑到外市去参加婚礼,还得随礼,真是闲得你没事干了。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还好意思去参加别人的婚礼?
............
他们不是不爱她,不是不关心她,不是不担心她,只是这就是他们的方式。
第二天一早给方科长请完假后,王姐就陪着安然找了一个开锁公司的熟人去换了锁。然后进家拿了户口页去派出所户籍室挂失了身份证。然后她们又拿着派出所的证明又挂失了工资卡和信用卡。王姐原本还催着她一起去补办手机卡,再陪她一起到移动大厦去买个新手机。可是她实在不好意思用王姐的钱买,因为毕竟一时半会儿她也还不上。
忙活了一大上午后,王姐接到了一个电话,说老家有亲戚到市里看病了。她匆忙走时还提醒安然如果害怕,晚上就再去她家住。安然马上拍着胸脯说自己已经没事了,叫她放心。王姐又嘱咐了一大堆才离开。
不愿意回家,又不知该去哪里好。天气这么冷,去逛会儿商场挺合适,可是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乱买。王姐塞给她500块钱,如果不买什么大件,应该可以坚持到新的工资卡补好。
安然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了一会儿,不知不觉走进了一所大学。没想到一进门远远就看到北面有一个排球场,她情不自禁迈步急速往那里走去。一个不太高,壮壮的男老师正在其中的一块塑胶场地上给一群女同学上排球课。一群女生两两一组,正在练对垫。她们整个身体的动作极度的不协调,非常滑稽。尤其是手型,大多数女生都是呈十指交握的姿势,显得很笨拙。每每触球时,要么接不起来,要么球飞的八丈远。她们在那里跺脚叹气,极其懊恼的样子。安然也有点替她们捉急。
以前大一时,排球是女生们体育基础课必考的一项,不过只考两人的对垫和对托。规定的时间限制内必须达到多少个才算及格。通常这时安然就成为了众女生争先恐后抢夺的香饽饽。因为只有安然,有能力救回从她们手中所出的东一榔头西一杠锤的球,从而保证她们轻松过关,所以每一次她几乎要做所有女生的陪考。
大一,那真的是多久远的事了......
安然贪婪地注视着她们,觉得手痒痒的不行,恨不得能上去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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