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这十几个人在大营外围躲躲闪闪,直到第二天下午,花了五两银子,才终于在牧民亚德家里歇了脚儿。
可还没到晚饭时候,亚德的孩子从外面跑进来,惊恐地:“有人来了!”
孩子刚完,外面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牧民亚德的脸色刷地变白了,克鲁十几个人也警惕地拿出武器,在帐门里面随时作出反应。
听帐外脚步声,应该是来了十几个人。
到了到帐门口脚步停了下来。随后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响起:“多罗大福晋来了,还不赶紧出来迎接。”
“多罗大福晋!”亚德的身子一哆嗦,克鲁心里也咯噔一下,想着这个女人怎么来了?
没等众人缓过神儿,帐门一挑外面进来一群人,前面的一位雍容华贵,正是多罗大福晋娜木钟。
别看娜木钟早已经不年轻了,但这些年随着关内东西的不断走私,汉人喜欢的珍玩和华服也传到了草原,娜木钟本来就是个美人,现在再穿上了汉族女子的长裙,头上戴着金簪玉饰,身上裹着了蒙古女子的配饰还有随身携带的软鞭,竟别有一番风采。她的肚子前面微微有些鼓起,不过没有太多违和感。倒显出了一个成熟女人的风韵。
娜木钟看见克鲁倒是没吃惊,仿佛早知道克鲁在这里一样。她没有搭理旁边瑟瑟发抖的牧民亚德,而是脸上堆起笑容,爽朗地:“克鲁,你可回来了,这些年你跑哪去了?”
不知道的人,听这么一,仿佛她和克鲁是多少年的亲近关系。克鲁也有点儿惊讶,心:“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娜木钟什么时候给过自己这样的笑脸?”
克鲁心里不会忘了,虽然以前她没有像额哲和苏泰福晋那样欺负打骂自己,但也绝对不会给自己一个眼神儿的,因为自己在她眼里就是个贱种、野种,根本不配走到她的面前。她也曾阻止过林丹汗认下自己,并且不让克鲁见到大汗,导致克鲁和母亲那些年来生活非常窘迫。
在克鲁心里,第一位的仇人是额哲王子以及他的狗腿子巴尔博,第二个是苏泰福晋,那么第三个恨的就是这娜木钟了。
今天看到娜木钟来了,克鲁本以为会有一场争斗,正在盘算着怎么才能脱身召集自己人,没想到一见面娜木钟却是如此热情的反应, 克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看到了克鲁的迟疑和不解,娜木钟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表现的太明显,旋即收敛了笑容,对旁边跪着的亚德:“既然克鲁王子回来了,怎么不派人早点告诉我,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主子的!”
“主子?”亚德嘴哆嗦着,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大福晋,我真的不知道是主子来了,我该死,我该死!”给娜木钟认完错亚德又转向克鲁,磕头:“人有眼无珠,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看亚德的可怜样,克鲁在旁边倒有些不忍了。
虽然自己根本不是什么主子,但是娜木钟闹了这么一出,确是给亚德惹了麻烦。可是克鲁现在面对这么多人,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出我不是主子这样的话。
没办法,克鲁只能顺着娜木钟:“大福晋,是我没把话明白,也没表露身份,不要怪他了!”
娜木钟咯咯一笑:“行了,既然克鲁王子给你求情了,那我就不怪罪你。巴特,一会儿给这里送一只羊,算是赏给你的。”
然后娜木钟不理会亚德的磕头谢恩,又转向克鲁:“都到家了,还在这儿干什么?快到我的大帐吧!”
克鲁现在没有别的办法,而且他也想知道娜木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于是给旁边的十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大家把手中的兵器收好,克鲁也把随身的匕首又放回腰间。
哎哟,对我还不放心呢,快走吧,到我的帐篷里,都烤好了羊肉,还有美酒!”娜木钟仿佛才看到克鲁他们手里还带着家伙,看着克鲁的眼睛似撒娇又似戏谑地,语气无比的温柔。
克鲁一行人离开亚德家,跟着娜木钟来到了她的大帐,这一路上的人看到娜木钟都不敢抬头,没人注意克鲁他们,一路无阻地来到一个大帐前。
这是整个大营中除了汗帐以外,最华丽最大的一个帐篷,不但外表看得漂亮,进去后才发现里面更是富丽堂皇,地上铺着华贵的地毯,纯色的虎皮、狼皮和狐狸皮毛都熟制得非常精致,挂在了帐篷里的各个角落。现在还是大白天,可帐篷里已点上了十几盏油灯,屋里的金银玉器在灯光下散发着熠熠的光辉,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而且越往里走越亮堂,最终在一张精致的大床旁边,居然柜子的灯罩上面有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宛如一个太阳,散发的光线居然不比外面差。
克鲁这么多年,从来也没有进过汗帐和福晋的大帐,今天进来也算开了次眼。
娜木钟斜眼看了看克鲁的表情,心里很受用,也不禁暗暗冷笑:真是个穷子,没见识,不过这样也好,正好能为我所用。
娜木钟倒是没有食言,克鲁刚进到大帐,侍女和几个奴隶就抬着一只烤好的全羊进来了。
娜木钟笑着让克鲁坐下,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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