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小嘴不开窍13
少年眼眸漆如点墨，深邃到宛若一圈潭水，清晰倒映出她那怔愣的小脸。
见她张到一半还没出声的嘴，一脸被抓包后尴尬的表情，他率先回过神，顽劣笑道：
“想吓唬我？”
“...还以为你睡着了，我怕吵醒你。”
南萝镇定地撒谎，绕过藤椅走到他面前，楚洛川此时也起身。
两人对视了会儿，又别过眼神，气氛突然尴尬起来，谁也不说话。
南萝虽然来楚家有半个月了，但从未和楚洛川单独站在一块儿过。
正思索着怎么哄他开心，拉近关系。他略微嘶哑的声音却先出声道：
“累了？”
她抬眸望他，想了想，而后顺着他答：“嗯，在我家那边，少有这种要见很多大人的场合，方才认识了许多夫人小姐，这会儿再仔细回想，名字和脸都记乱了。”
少女声音轻柔，带了点担忧和自怨，楚洛川听得莫名皱眉，又低笑了声。
“上次在戏楼说我欠收拾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乖巧懂事。”他语气依旧还是带着倨傲和疏离的，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正在玩味的嘲讽，让人觉得距离感拉近了些。
“我乖不乖巧，得看人，大家都对我好，所以我该回报以温柔，总不能显着没事干，和他们斗嘴叭？”南萝顿了顿，又注视着少年，“至于对你嘛...不一样的。”
“......”楚洛川微愣，正等她继续说下去，心里反复好奇着：他到底哪不一样？
不知猜想到了什么。
他耳际蓦地发烫，心跳律动都加快了。
回忆起她来楚家后所发生的一切。
她总爱盯着他看。
她总对他提出，想跟着他出去玩。
他就从来没见过一个人，敢对他这么黏糯的，既然都怕他打人，为什么还想靠近他？
少年在一阵莫名的心悸中，神经紧绷。
眼前的人，却像是故意将话说到一半，中间的留白如此漫长，让他整个身体都僵直了，准备承受少女接下来要说的...
“楚洛川。”她终于开口，这一刻的嗓音格外绵软，透着一股认真。
他竖着耳朵听，专注到耳边只听见她说：
“因为你对我不好。”
“......”
“还很凶。”小姑娘眼里写满了谴责。
“......”答案和他想象得不太一样，少年突然觉得脸有些疼，还有些发烫。
被她嫌弃，他心里蓦地涌上一阵烦躁，黑色短褂袖下的指节微微泛白。
“你先说我像猪的噢。”南萝见他绷着一张脸，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她便继续道：“所以，我是不会对你温柔，还任你欺负的...除非你不再刻意排斥我，对我好。”
排斥？
他只不过是...不想见到赵景玉和她在一起吵吵嚷嚷的样子罢了。
对她好？
楚洛川脑海里首先冒出三个字：
凭什么？
紧接着又不甘，甚至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委屈，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居然因为怕她来楚家不适应，会想家，晚上会哭，他就每天夜里偷偷守在她门外，像个窃贼一样偷听，差点被他爹看到。
若真被看到。
他爹估计会以为，他对人家小姑娘怀了什么龌龊心思，提上棍子来打他。
太离谱了。
为她夜里不睡觉，还被多事的管家怀疑...
少年复杂的心思，沉重到像载满货物的火车，经过嘈杂漫长的离去才终于停止。
他狭长的眼眸睐向南萝，冷淡道：
“随你怎么想，你过阵子不是要回南家了么，本少爷盼着没了你，清静。”
“是么？”
南萝对他眨了眨眼，清眸里生光。
楚洛川每次见着她双眼，心里都怪怪的，他想，他就是讨厌她这种看起来爱哭的人，那双眼睛好像下一秒就会湿漉漉的。
也会戳得他心里不舒服。
少年眉眼桀骜，端着一副让人离自己远远的冷漠架势，薄唇吐字道：“还想让本少爷把你给伺候好了？你谁啊你。”
他说到最后，挑起半边眉，漫不经心地对人流露出恶意，依旧是那个在尧城里，仗着自己家世，顽劣不驯的偏执少年。
南萝站在原地，消化着他带着一股暴躁小脾气的话，见他漠然转身离去，走到赵家大宅的一处拐角，脚步似乎顿了顿。
他或许是想回头看一眼。
但心里猜到了，他所说的那些话，定会让她不敢再靠近他了。
这样的情况大概要发生多少次？
才能让所有人都放弃了想关心他的念头。
楚洛川只是看起来凶悍。
脸皮其实可薄了吧，心思也细到让人无法察觉，南萝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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